事到如今,要是真的还一点儿也摸不到裴秋芸这个女人面上笑嘻嘻,实则喜怒无常的脾性的话,那他们就是真的蠢材了。
值得庆幸的是大家都不蠢,所以没人对阚青桐的话提出异议了,向宏光乖乖地过去给瓮家骏松绑。
阚青桐就在他的身后,目光如有实质,笑意嫣然:“阿光哥哥可不要和阿骏商量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哦……”
这话说的,向宏光的身体都瞬间紧绷了,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他不敢让自己对她的话作出任何反应,否则就像是他在心虚,他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他担心引起了阚青桐的警惕。
但是很可惜,向宏光的计划又要落空了。因为阚青桐在不远处慢悠悠地说:“就算阿光策反你,我想阿骏你也是不会听从的吧?三刀呢,落在身上,可多疼呀~”
明明白白的挑拨离间,可是又能拿她怎么样呢?瓮家骏的心中猛地涌起一股戾气,他倒是想不管不顾地杀了这个贱女人再说,可是他知道自己办不到,比起和向宏光合作反水,他觉得他乘机打赢向宏光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毕竟……
他们三个大男人都是人好好的时候,被阚青桐这个恐怖的女人打晕绑进来的。手脚齐全的时候都打不赢她,更别说现在身上还有好几个刀口,还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工具,还不确定这女人有没有更多的后手,就等着他们主动“犯规”,然后她好有借口往死里折腾他们。
向宏光过来了,先按住了刀口,抽刀,他确实对瓮家骏手下留情,匕首扎得并不深,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
瓮家骏垂着眼眸,没有讲话,气氛开始变得胶着了起来,黏黏糊糊的让人感到沉重和喘不过气。
他了解向宏光的虚伪与道德败坏,向宏光又何尝不了解他是一头明晃晃的畜生呢?
就像是现在,他们什么话都不用说,眼神都不用进行交流,向宏光就已经知道,他和瓮家骏,是没有合作的可能性的。
向宏光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抱歉。
就在绳索解开是一瞬间,蓄力已久的瓮家骏率先暴起攻击,而看似毫无防备的向宏光却像是早就预判了他的行为一样,躲开的同时,一拳击中了瓮家骏的刀口。
两个男人像是疯狗一样互相撕咬着,他们越来越靠近游泳池边了,明亮的灯光下,游泳池的水面闪烁着凌凌微光,不论是向宏光,还是瓮家骏,眼神都因为靠进游泳池而变得凶狠。
阚青桐看得津津有味,2022这时候却突然冒出来破坏气氛。
“什么嘛,这根本就不是摔跤,这是乱打。”它不满地说。
阚青桐涵养极好地安抚道:“有的看就不错了,毕竟不收钱的,不能要求太多。”
瓮家骏就算是拼尽了全力,也还是输给了向宏光,被三次丢进了游泳池,他也挺有耐性的,两次都依靠着自己爬了上来,向宏光也是足够狠,就在岸边看着,就是不下去拉他一把。
但是向宏光又不够狠,他冷眼看着瓮家骏爬上来,竟然不去踩上几脚,这看得阚青桐有些失望了,叹息着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可惜什么。
最后一次爬上来的瓮家骏直接躺在边上不动了,嘴里喃喃着“你不是人……向宏光你不是人!”
不是错觉,他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身上忽冷忽热,浑身都在痛,失血过多头晕目眩。
而另一边,向宏光一身血一身汗地一瘸一拐走了过来:“我赢了。”
阚青桐颔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球场上给喜欢的少年喝彩的女孩子一样:“阿光哥哥好棒!”
向宏光没有看她,他已经不敢看她的脸了,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心肠得有多硬,一个人得有多狠辣,才能像眼前这个女人这样,似乎世间万事都不放在心底里了,遇见什么都在笑,笑得尤为真心实意,足以迷惑任何一人,不论那人对她有好感,还是有恶感。
“请!”阚青桐并不在意其他人是怎么想自己的,她对着那医药箱和可乐,做了个请的姿势。
向宏光这次没有犹豫,他当然是不敢灌自己亲爸喝老鼠药的,所以他拧开了一瓶可乐,吨吨吨一下子全喝了进去,然后他拿起了医药箱,奔向自己的母亲。
仿佛是被大孝子给打动了,阚青桐满眼动容地说:“真是令人感动,既然这样,那阿光哥哥也给向伯伯松绑吧,你伤得那么严重,怕是一个人没办法给我的好婆婆包扎呢。”
闻言,向宏光也没和她客气,也不再费心思去思考这个女人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了,他快速地给向父松开了绳子。
向家父子像是被驯服的野兽,獠牙被生生拔掉之后,就只敢瑟缩着,压根不敢反抗,就像是现在,他们沉默地一致走向了向母,给向母止血,却没有商量着围上来和阚青桐决一死战。
阚青桐冷眼看着这一切,只是这点程度的皮肉之苦而已,这就丧失斗志了?太废物了!和这样的人玩,真是羞辱自己,一点快|感都没有。
爱妻母心切的向家父子很快就给向母止了血,向母甚至躺在地上昏昏欲睡了,他们好像学聪明了,正在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养精蓄锐。
阚青桐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还有一瓶可乐,输的人也要喝。”
瓮家骏先是一愣,继而怒不可遏:“你刚刚根本没有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喝你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