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冷,法式蕾丝的窗帘被一缕晚风吹荡起,如果在白天,阳光,窗帘,飘起,钩织成温馨画卷,可在傍晚,只会让人觉得无尽冷意。
就像现在。
朝殊被逼得瑟缩起来,可身后之人却从容不迫,如同捉弄笼中鸟雀,手指也悄悄滑过一碰就抖个不停的肌肤。
珠玉碰撞在石板上,发出激烈的响声。
“你一晚上都不肯跟我说话,朝朝,为什么?”男人在他身后轻笑,语调轻松,像是老友谈话,可动作却带着几分戾气,带着绞杀的意图。
可朝殊只是禁闭牙关,死活不肯出声。
男人也不急,修长的手指落在他白瓷脆弱的脖颈,轻轻捏起,再慢慢摩挲。
“我们在一起十年。”
“你不爱我。”
“你昨天才跟我说三句话,可你跟佣人却说了六句话。”
“我想想,你们在聊什么?花园的蔷薇枯萎了,还是窗台上掉落很多枯叶,还是你想出去。”男人语调很轻,轻得宛如在跟心爱之人聊家常可是在说道最后,他声音
朝殊闭口不谈,可他不紧不慢,接着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不喜欢。”
“你怎么还是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知道吗?朝朝,我们可是有婚姻关系,所以朝朝你这个行为是在婚姻上冷暴力,身为丈夫的我。”
“够了!”朝殊终于发出今天唯一对他开口的话。
他的声音嘶哑,却掩不住的清冷,如初秋早晨的寒冷,就像他本人的长相,瘦削的身躯,冰冷的眼神,终年不会笑的面容,还有那双狭长,永远淬着冷意的琥珀色眸子。
一举一动,让人不敢接近。
可他身后的男人却非常有勇气,甚至将这块冰,摘下来,还想试图握住,可握住的结局不是化成水,而是逐渐削薄,不近人情。
“你对我好凶。”男人发出抱怨的声音,可他声音依旧浸染笑意,“可我好喜欢,因为这是今天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朝殊抿唇,不再言语。
可男人怎么会放过他,在他耳边轻语,“你怎么又不说话,我最近都没有逼你,还让你与外界联系,可你还是不肯对我说几句软话,你是在怪我,怪我爱你,怪我让你毕业,就让你嫁给我,甚至,还将你困在这个无人小岛,跟我做一对快活鸳鸯。”
朝殊闻言,神色愈发冷起来。
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他的人生从出生就注定,学习,毕业,工作,结婚。
却不想,会有人闯进来,以绝对的强迫,将他困在身边,如今还在自己耳边厮磨,一遍又一遍地说爱他。
可朝殊只觉得可笑。
因为男人根本不顾及自己的意愿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又以爱之名困住他,实在太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