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萊斯特按住劇烈陣痛的心臟,心中一片絕望。
本以為勝券在握,能夠以此為契機為高塔帶來新的輝煌,卻不想,就是他這個大膽的想法,讓他縱容了林意對唐酒的誣陷,連帶著給穩定傳承數萬年的高塔帶來了滅頂之災。
輸了。
徹底輸了。
他閉了閉眼,顫聲道:「通知侍蟲們,做好隨時全帝國直播的準備,我會代表高塔向唐酒閣下表達歉意,並為克萊因元帥及其手下軍雌們的行為,給出合理的解釋。」
無論如何,高塔絕不能死在他的手上。
只是一個暫時的退步而已。賽萊斯特告訴自己。
只要過了這個風頭,只要穩住唐酒,他早晚會找到機會,從對方手中拿回高塔的控制權,讓高塔重新回到八家雄蟲輪流執政的傳統軌道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耳畔響起——
「道歉是必須的,但對外澄清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雄蟲們聞聲抬頭。
那是一位正值成年期的雄蟲。
他的氣質極乾淨,清俊雅致的面上一派冷淡,鴉羽般濃密的眼睫微微斂垂著,明明是冷若冰霜的模樣,偏偏卻生了雙自帶一番風情的桃花眼,只輕飄飄一眼,便是說不出的扣人心弦。
賽萊斯特神情微變。
原本因為受到驚嚇,出現發熱反應的幾隻高塔雄蟲,也強撐著站了起來,向著大門處的雄蟲恭敬行禮——
「蟲帝陛下。」
帝國在經過五千年前的某次動盪後,帝國皇室便徹底淪為了吉祥物一樣的存在,也正因如此,歷代蟲帝無一例外均是由雄蟲擔任,出身皇室的雌蟲同樣空有財富和爵位,而無半點實權。
即便貴為蟲帝,也只能是在帝國的一些重要場合簡單露面,代表帝國高層發表一下議院提前寫好的通稿,僅此而已。
高塔雄蟲對蟲帝的尊敬,也只是帝國的規矩使然。
別看蟲帝貌似高高在上,實際上,就是蟲帝本蟲,都沒有進入、乃至插手高塔的資格,就更不用說指揮高塔雄蟲了。
蟲帝對此心知肚明,也沒有擺架子的意思。
他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加入戰場的。
作為真正意義上的帝國吉祥物、從頭到尾吃瓜看戲,沒有加入任何一方的絕對中立勢力,蟲帝無疑比任何蟲都看得透徹。
直至現在,賽萊斯特恐怕都做著偃旗息鼓,之後再捲土重來的美夢,殊不知克萊因想要的高塔根本就不是現在的高塔,而是真正意義上只聽從唐酒一蟲差遣,圍著唐酒打轉的「新高塔」。
如何讓高塔的新成員本能地靠向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