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示意一旁的玉华给她一个荷包,将荷包撑开,露出里面的银票,塞给梁九功:“梁公公,我和王爷不在宫,还请您在皇上面前,多给额娘说些好话,劝着一些皇上,让皇上多让一下额娘。”
梁九功:……
“福晋说的没错!”胤祚赞同道。
梁九功看着放到掌心的荷包,嘴角微抽。
民间都说“夫妻相”,依他看,六阿哥和六福晋面上不相似,不过性子越发靠近了。
真是佟主子一家一脉相传的说法。
去年八格格出嫁当天,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嘱咐皇上。
六福晋富察氏现在也是这样说的,估计六阿哥开口也是这个意思。
嘶!
总觉得是反客为主了。
往日他劝其他宫的娘娘,似乎也是这个话术,不过都是劝娘娘多包容皇上,不要和皇上置气,当然恐怕宫里除了承乾宫这边敢明着和皇上生气,其他人不敢。
胤祚见梁九功语塞的模样,眼中笑意加深,不过面上还是绷着脸,语气有些冷峻,“梁公公。额娘连我都骂了,让我不要和皇阿玛学,看来额娘真是生气了。”
梁九功:……
这话若是传给皇上,皇上怕是又要炸毛。
和胤祚、富察氏分别,梁九功带着康熙赐的东西来到了承乾宫。
承乾宫的宫人看到他,连忙进去通禀。
让梁九功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小夏子满脸微笑地上前,“梁公公,主子娘娘请您进去!”
梁九功抹了一把脸,换上谄媚的笑,小心翼翼地迈进承乾宫的宫门:“奴才梁九功给佟主子请安!”
“梁公公起来吧!”佟安宁斜坐在凉榻上,不看梁九功身后带的东西,随口道:“梁公公现在上门,难道要问罪本宫?”
“哪能啊!奴才就是问罪自己,也不敢说娘娘,您刚才一声不吭地从乾清宫离开,皇上担心您恼到自己,差奴才过来看看。”梁九功笑的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你不用担心,俗话说父债子偿,刚刚骂了胤祚一顿,本宫好受多了。”佟安宁抬眸瞥了他一眼,将对方额头有些细汗,随口道:“来人,给梁公公看座。”
“佟主子,不必客气,奴才不累。”梁九功连忙道。
佟安宁:“本宫想和你多说一会儿话,正好你回去也能有交代。”
梁九功见推辞不下,坐了下来。
宫女给梁九功上了茶,“梁爷爷喝茶。”
梁九功抿了一口茶,见茶碗放下,看着佟安宁仍然懒洋洋的样子,苦口婆心道:“佟主子,你都和皇上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了,也要换换性子,不能动不动就和皇上置气。”
“本宫是以理服人,可从来没有难为皇上,天底下谁敢难为他,本宫看他时常难为我,如果不想和我过,大不了本宫去胤祚府上含饴弄孙,反正以本宫的身子情况,本宫肯定走在他前头,等到我走了,他眼前也就彻底清净了。”佟安宁淡淡道。
“唉……佟主子,咱们可不能这样说,您这样是拿着刀往皇上心头戳啊!皇上若是听了,怕是又要气着了,依奴才的愚见,您和皇上各退一步,天下也就太平了,皇上年纪大了,您平时多哄着他一些,您轻松,奴才也轻松。”梁九功眉毛都快挤成一团了。
皇上不好劝,佟主子也不是善茬,都紧着为难他一个老太监。
佟安宁:“他若是喜欢人哄着他,去其他嫔妃那里,翊坤宫、咸福宫、长春宫……哪里没有解语花,而且每三年还有嫩的能掐出水的新人进宫,梁公公,年纪大了,咱们就要学会放开,不要太关心他人。”
“佟主子这话折煞奴才,奴才还能再伺候皇上二十年呢,可不敢卖老。”梁九功摆摆手。
虽然他伺候康熙四十多年,但是自己可不敢倚老卖老,皇上身边大把的人想要将他撕下去,他一个断了孽根的太监最大的前程都在皇上身上,谁也不能劝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