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寻送睡衣到浴室那?边,恪守本分?地放在门外,敲了敲门,告知?一声就算了结。
脑海里仍在回荡着刚才?的画面。
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起游纾俞给她缝的护腕就绣了猫猫头。
含混着水声,游纾俞朝她道谢,“麻烦你了。”
声音不清晰,被?热气浸透,音色却又蕴着水晶般清透。
十几?分?钟后,浴室门打开。
灯光被?虚蒙蒙的白气笼罩住,有人缓步走出来。
酒红色的长款睡裙裹住过于白皙的肌肤,腰间带子状若随意地系了活结,慵懒松垮,却依旧能?看出不堪一握的腰肢。
向来在讲台上冷淡且严肃的人,脱下?衬衫与?浅灰大衣,私人的睡前时间里,气质竟截然?一转。
看到沙发上的人没走,依旧规矩坐着,游纾俞稍垂眼?,遮住眸底局促。
“谢谢你陪我,冉寻。”轻轻落下?这么一句话。
“我去吹头发。”
卧室里传出吹风机的声响,冉寻坐在沙发一角,一墙之隔,声音不是很清晰,但香气已经先一步逸散出来。
和平素木质调冷香分?外不一样的花果香气。
她起身?,轻敲了一下?门,走进。
装作体贴问:“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
抛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在想,究竟要不要隐晦委婉地提醒一下?游纾俞,她需要上锁的秘密已经泄露了。
“嗯,还好。只是一些低浓度的红酒,没关系。”游纾俞在镜中?看她,轻声答。
言毕,觉得像在赶人,违背初衷,又补充,“但太阳穴还是有点疼。”
冉寻听出了弦外之音。
但没有顺着游纾俞的暗示走下?去,只是倚在门边,微笑颔首。
“算是喝酒过后的附赠了,贪杯可不行。那?游老师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先走了。”
最终还是决定不说?。
她并没有对游纾俞的偏见,快乐掌握在自己手里很好。她只是……有些讶异。
印象里女人清冷寡言,像朵纯净无?暇的高岭之花,不知?什么时候却堕入尘间,多少个夜晚,雪色花瓣染上诱人殷红。
那?种可爱的形状,是女人故意选的吗?是否每次用的时候,都会想起她?
冉寻觉得耳根发热。
……不能?再继续思考下?去了。
她想,半小时前就该一狠心离开的,这比刚才?在车上还要糟糕。
转身?,却听见背后有人唤她。
带着家居拖鞋摩擦地板的窸窣响声,柔软微甜的花香气扑来。
“冉寻,很晚了,你真的要走吗?”游纾俞靠在她肩膀上,搂住她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