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谢积光也在犹疑地打量他,不确定道:“我大概能猜到以宿大小姐脾气,我闯进来的后果必不好受,但再差,以宿家之力,还没到杀得了我的地步罢。”
宿饮月双眉一扬,神色凝重起来。
谢积光如此说,那他不躲到这里,大概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了。
以谢积光大乘巅峰的修为,阴阳两界界主的地位,如他所言,倾宿家之力尚且奈何不了他,是什么人,什么势力能威胁到谢积光到这种地步?
见谢积光不似作为,宿饮月沉吟着放下剑:“说来听听。”
这便是要他交代缘由的意思。
“阴阳两界干的是杀人的活,我虽为阴阳两界界主,到底是杀手出身,偶尔也会有只能由我来接的任务。”
宿饮月匆忙取下的衣袍虽将他遮得严严实实,到底仓促,乌黑长发捂着颊边被热气熏出的红晕,浓长眼睫上犹挂水珠,谢积光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想了想只能侧过身去,从头交代。
“天下之大,总有去不得的奇诡秘境,杀不得的人,譬如说南洲几家世家的家主,和北洲释道儒剑四家的圣人,好巧不巧,我这回动的便是这些人中的其一。”
“我藏身宿家主要是为了寻个不在场的借口。虽说大家心知肚明是我做的,对方要脸,没明面上的证据不好大张旗鼓捉拿于我,刚好方便我一个个杀过去。”
说到最后,谢积光语气轻松写意依旧,字与字之间缀的森然杀气却无从掩盖。
外表风仪生得再有欺骗性,他终究是从尸山血海里踏出来,腥风血雨中盛名加身的阴阳两界界主,而非打马游街的少年郎。
宿饮月:“???”
他语调变得奇怪起来:“你知道他们杀不得,还非要去杀?”
难道谢积光享受的就是这种在生死之间游走的快感?
难怪能成为原著里后期的最大反派,毕竟没有什么能够比和男主作对更游走生死之间,更惊险刺激了。
谢积光低低笑道:“宿大小姐知道,我做的是人命换利益的事,假使有足够多的利益能打动于我,杀不得的人,也不是不能去杀。”
“况且,人生在世,哪能没点不得不做的事?”
说到后面一句时,他声音渐低,几不可闻。
宿饮月一想觉得有理,不再追究这件事,换了个问题,冷然问道:“世上可供你躲藏的地方那么多,为何偏偏选中我宿家?”
谢积光觑他一眼,若有深意:“曾经带我入门的一位前辈,给过我一张婚书,说是宿家曾欠过我一张婚书的人情。”
“而婚书上写的名字,是宿大小姐。”
他说话时含的一点若有若无调侃笑意,对宿饮月而言无疑是当头劈下的晴天霹雳。
宿饮月有那么一瞬间是完全茫然的,瀚海长风都差点没握住。
他为了退掉一个顾盏的婚已经煞费苦心,为什么还会突然冒出一个谢积光?这婚约还能分两份定???
那接下来万一再来几个也有婚书的甲乙丙丁,他还要不要活了,婚还要不要结,日子还要不要过,性向还能不能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找谁去算账,一句操你大爷的四字国骂该向谁去骂,瀚海长风又应当砍哪个罪魁祸首。
直到破门声响起,大门裂成两半,红影疾风般冲进来,宿饮月依旧茫然地任由萧凤辞把他一把抱住:“阿月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心怀不歹之人敢对阿月动手!”
萧凤辞动了真怒。
那一刻她凤眸含光,气势如虹,若论逼人甚至一点不逊色于在场的两个大乘。
宿饮月从萧凤辞肩头看见了顾盏。
黑衣的年轻人缓缓打量一圈周围,扫过破裂屏风与溅了一地的池水,漠寒得将一室旖旎冻得荡然无存,眸中酝酿着谁也看不懂的神色,沉沉如山雨欲来。
最终他佩剑铮地一下被收归鞘中,略微一扬唇角,说不清是在刺宿饮月,还是在刺自己:
“看起来是我自作多情,白担心一场宿大小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点题了!()
其实我没啥问题,今天和基友们出去吃了火锅看了电影唱了k又活蹦乱跳了,就是可能白天时间花得太多,晚上只能赶着码字,就没回大家的评论了orz。
谢谢昨天评论里的关心呀!
所以这章掉落红包么么啾。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