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接吻,明天你会忘吗?”陈暮江是对情爱不上心,但不代表她没想过。
裴轻舟绽出笑,眼睛像适才一明一暗的廊灯,把月光拨弄的一闪一闪的。
“我真的只喝了不到一杯,没醉,不用担心我会忘。”
只是接吻而已,陈暮江搞得裴轻舟很像个负心女,提裤子不认人的那种。
“我不是担心…”
她是有这种担心的,在她眼里,裴轻舟自始至终都很蛊人,很会撩拨人。在这方面,她清楚自己是个下位者。
“那是什么?”裴轻舟含着鼻音,引诱道:“你在犹豫什么?陈暮江?”
她在犹豫要不要这么轻率和眼前的女孩接吻,在不太明白自己取向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不真诚。
她不想对裴轻舟不真诚。
“这个姿势很累…陈暮江。”
半弯着腰,保持一种姿势控制距离,她要站不住了。
陈暮江半握住裴轻舟的还在唇上的手,松开一点,眼晴在她唇上滑一圈,有些忌惮酒精,但还是仰起头,吻了上去。
眼帘合上,光线消失,月光融进灯光里。
有酒味,但很淡,能品得出来确实喝的不多,人没说谎。
裴轻舟抽出被握着的手,两手撑在椅把上,圈着人,换换姿势,也省点力。
初尝情欲滋味,不敢太大胆,又怕没有下一次,一点点磨着唇,触感要比指腹软滑,也更舒服。
陈暮江渐渐变得急切,裴轻舟游刃有余,勾着她,缓缓启开齿贝,让她慢慢进来,像是一种通关考验,有耐心,才能得到最终奖赏。
“…慢点…”裴轻舟退出来,半张开眼,看到陈暮江急巴巴的样子,有些想笑,还有得意。
话是压在唇上说的,吻没有停,陈暮江也不知道被偷看了。
欲望会像高利贷越滚越多,会像无底洞越探越深,它是有吞噬力的,吞噬掉破碎的呼吸、熄灭的眼光、跳动的舌头……
“…嘶…”
她磕到她牙了。
裴轻舟吃痛收回一切,睁开眼,陈暮江看上去很抱歉。
“…第一次…”陈暮江话间还有潮湿。
“嗯,我知道。”
初吻,通常不太完美。
裴轻舟不介意,况且这种疼有种快感,是对方追太紧造成的,很有成就感。
气氛处于一种温和的对峙中,一方想继续,却因自己的笨拙不太好意思提出口;一方想坐下,却还有点留恋对方眼中细碎的不舍。
半晌后,手机响了,两人暗舒口气,裴轻舟坐回椅子上,陈暮江咳了咳。
“那个…我先…”陈暮江脚尖确定地转到门口的方向,眼睛乱寻着路。
裴轻舟连人带椅让开路,看着她:“早点睡。”
人走到门口,半开门道:“晚安。”
“晚安。”裴轻舟等门合上后,拿起手机,点开那条及时的废料新闻,笑了笑。
陈暮江出门后想,如果吻戏都是这般讲,她大概不会再同其他人讲吻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