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没错,确实是陈暮江主动的。
陈暮江含笑看完裴轻舟的一系列动作,手被放进被里后,握住她的手:“姜迎明天来吗?”
“不知道。”嗓子懒懒的。
“被看到了怎么办?”
“破罐子破摔?”
陈暮江笑了,做之前还说不公开,这可变卦了。
她问:“那你不公开的意思是?”
“我开玩笑,你明天早点去再开个房,”又补充,“远点的。”
有点记仇的意味。
“去洗个澡?”
浴室离裴轻舟最近,翻个身走几步就到,她看了眼,但说:“你先去。”
被子一动一动的,裴轻舟把手和搭人身上的脚一并撤下,给人挪路。
陈暮江又被逗笑了,拢拢被子,怕着凉,调了下空调温度,发现没有可罩的东西,就一丝不挂地从被里出来,绕床半圈,快到浴室时,回头看眼裴轻舟。
手摸空无一物的床头柜,眼神乱飞,陈暮江瞧懂了但没说话,眯眼看她。
“我…口渴、想喝水。”
有一点慌乱。
“别乱看了,水都在外面放。”陈暮江粲然一笑,进浴室。
反差就是人前风情摇曳,肆意绽放如成熟待落的玫瑰,床上却像朵没开完全的花苞,展露并不成熟的稚嫩。
又或者是。
人前璞玉浑金,光泽暗藏,情欲不显,床上却像稍加雕琢,便流光溢彩的琼玉,想被怀握也想释出光芒。
凌晨四点。
风云同行,搅乱天际,预警刚摆出的摊桌要么收回,要么撑起帐篷,提醒出门的人带好雨伞,告诉探出窗户的人静待大自然的表演,也等沉睡的人醒来赶上这场演出。
窗帘紧闭,屋里暗黑,进到厅里才有光射入。
没想到真的会被渴醒。
常温水,却很凉,穿肠灌肚像冰凌,裴轻舟捏了捏嗓子,干燥被润掉很多。
她裸脚走到窗边,远望一眼,裹裹袍衣回屋。
“去哪儿了?”
没被润过的嗓子满含干燥。
“喝水。”裴轻舟脱了袍衣,又钻进被里。
由后拥着裴轻舟有些凉的身体,帮她回温,毫无怪意地笑问:“怎么不知道给我拿点?”
陈暮江声音很低,仿若来自深海的沉吟,又贴在裴轻舟耳后,简直像把抵在胸口的散弹枪,一击致命。
裴轻舟有点受不了,就翻过身正对脸同她说话:“你喝吗?我去拿。”
正欲起身,被陈暮江一把揽回,按压住背深吻。
没拒绝的迎合。
裴轻舟发现陈暮江的欲望其实很重,而且浓烈,像杯高度烈酒、浓缩咖啡、全糖橙汁,一滴不剩的搜刮,百分百的吮吸,直抵深喉的占领。
但也有很淡的时候。
犹如徐徐吹进衣间的秋风,凉不至冷,暖不至热,恰到好处地包裹着愿意停留感受的人,用极尽温和的方式钻进每一个毛孔,引起战栗,激出爽意,让你主动拨开衣领,接受她完全的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