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回来了?”裴轻舟喉咙哑到失声,眯眯眼看门口。
糖糖听着有些迷人,但没迷心,伸手拿过裴轻舟抱着的土拨鼠,抽出小枕头,一副准备离家出走的样子。
“要走啊?”
陈暮江抱臂半倚门,两腿交迭,左脚尖点地轻幅转着,目光放置床边处的二人身上。
“没有,我就是想我的东西了。”糖糖又抱抱土拨鼠,转眼珠看裴轻舟,略有委屈。
“不好意思啊,糖糖,我…”
无意抱人东西,只是怀里没个人抱难受。
未等裴轻舟说完,陈暮江淡然开口:“你舟姐姐可能是早上上完厕所拐错房间,她昨晚在客卧睡的。”
话一出,两个人转头看。
裴轻舟眉头倏地拧了拧,动动趴着的身子,看门口悠哉悠哉的人。
难怪面色如常,毫不慌乱,是早就编好了套给人钻呢。
她无法反驳,总不能跟糖糖说是她小姨半夜把人抱到床上的……
“是,我跑错屋了。”咬着字。
安桔探头,会意嘲笑:“多大人了,还能跑错屋。”
不认大路就算了,屋里才多大点儿地儿,还认不全。
裴轻舟欲拿枕头砸安桔,被躲开,攥攥手里的枕头,又放下,眼里含怨地瞪着陈暮江。
但陈暮江只挽发笑笑,从门口走开,留一抹裙影。
糖糖茫然看着三个大人。
雨过后的路上人多起来,踩着雨痕能闻到湿气,还有丝冷气,钻进人有些乱季的衣服里。
每逢换季的街上,衣服总是被人乱着穿,像是新季节对旧季节的调逗,显露在每一个人身上,然后由父母亲人或者爱人朋友来提醒:天凉,该加衣了。
今天陈暮江加衣了,但她并不是受人提醒,只是在触到裴轻舟的绒衣时,觉得该加衣了。
没有很矫情,非要人说出口的提醒。
“三杯橙汁,一杯热拿铁。”
浅灰色卫衣,里面搭了件衬衣,陈暮江习惯性地掏出积分卡。
店长热络说:“陈老师来了啊,我们积分卡活动结束了,我送个章给你吧,看你也不是用来换杯的。”
她就没换过,只是给裴轻舟买一杯会盖一个章,是种记录,可以某天拿来讨债。
“那谢谢啦。”
雨刚停,饮品店人比较多,陈暮江在店里等,车上的裴轻舟和糖糖没下车。
一个是不太方便,怕被认出,另一个是怀揣心思,伺机良久,俩人共同点是都有怄气。
副驾的视野总比后排宽阔些,裴轻舟外出乘车总是后排居多,后排一方小窗看到的好似永远没有陈暮江的副驾多,哪怕去再多地方,去多远。
“舟姐姐,你不是要拍新电影了吗?”怎么有时间睡小姨的床?
糖糖趴着身,小手搭在副驾车椅旁,头发是陈暮江给辫的两个小尾辫,翘翘的搭在肩上。
“新电影还没到我戏份呢。”
而且,原取景地因江北几日大雨,导致积水太多,没法用,在找新的取景地。
苏晚黎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先去取空镜和其他戏份的镜头,裴轻舟的镜头要等新取景地定下后才开拍。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