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了,剧组那边拍摄怎么样?”苏晚黎接过问。
“粉丝少很多,还算顺利。”
苏晚黎大概又问问情况后进屋,看到裴轻舟闭眼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过去。
她是送医生出门时,让人去买了些酒精和毛巾,想按医生的话给陈暮江用物理降温试试,早点把烧退了,至少人还能清醒点说句话。
苏晚黎打好水,浸好毛巾,端进里屋时,裴轻舟醒了。
酒精味从苏晚黎手盆里逐渐弥漫至全屋,填满裴轻舟鼻息时,她鼻酸了下,又涩又痒,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不好受。
二人对视一眼,苏晚黎正欲开口,裴轻舟正欲起身,脸一狰又卧下。
“擦哪儿?”裴轻舟从牙隙里挤话,嘶嘶哑哑,又带点弱气。
苏晚黎一步没敢动,端盆的的手紧了紧,正言道:“颈部、腋下、手部、腹沟。”
颈部,陈暮江的颈部很敏感,她用指肚轻轻划一划,眼睛就会笑。
腋下,陈暮江张臂紧抱她的时候,正好压在她肩上。
手部,陈暮江的手她握过,勾过,把玩过,手心永远温温的,指甲修的光滑又好看,她感受过的。
腹沟,腹沟……
裴轻舟想不下去了,她看看手机,没电关机了,韩诚没一点回来的迹象,又看看床,陈暮江还没醒,眼帘似窗帘般合上,露一隙。
“嗯,你擦吧。”
语气平静的似是夺了小腹的安宁得来的,才让她直不起身,只能蜷缩在沙发上,眼底翻涌地看苏晚黎。
她伏在沙发一侧,视线压至地毯上,追着苏晚黎的脚跟,默数苏晚黎的步子,等脚步到床边时,往上举视线。
掀被的一瞬,她拽着毛毯,潺潺弱弱翻过身,视线刺进沙发后背,攥紧身上的毛毯,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苏晚黎并未注意到裴轻舟的动作,而是一直观察陈暮江,睫毛迷迷蒙蒙微微合动。
像是重石压着伞面由地板往上用力抬,模糊的画面定格于沙发上一团人形。
闻到酒精味,目光斜斜,陈暮江看到了苏晚黎。
“醒了?我帮你擦擦手。”
陈暮江看起来眼都睁不完全,苏晚黎伏身低声说的话,声音极小,但裴轻舟听到了,翻过身坐起。
没擦手,因为陈暮江用眼神说让苏晚黎等一等。
她想看看裴轻舟。
这句不知苏晚黎读出没。
苏晚黎换了换降温的毛巾,放陈暮江额上,挪开身坐床尾。
目光相逢,画面清晰,彼此余光里各不相同,视角不一,但都有对方清晰的面庞。
一枝烧焦的白兰横卧床间,白色的被单衬染她最后的白净。另一枝萎落的玫瑰折坐沙发,绿色的毛毯似是她凋零的叶。
对望中,雨意渐起,扑灭点燃花瓣的火苗,落湿不断蔓延的枯萎。
门响。
“舟姐,药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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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写到宋医生的戏份了……!一直有个小梗想写,在这儿圆了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