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就没意思了。”程爸爸也开口,问翁国强,“老哥,你也说说你怎么想的。前几天两个孩子已经去民政局把证领了,事已至此也不是争意气的时候,我们家是诚心求娶,咱们可以聊些实际的。”
翁国强:“已经领证了?”他怔了怔,转向梁秋珍,“要不……”看着妻子的怒脸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好啊,好啊,好你个程洛。我就知道她和你在一起只会哄得越来不听话,这都敢背着家里做这么大的决定。”
程洛表情淡淡,好似事不关己。
梁秋珍:“哼,她既然敢闯这样的祸,有她吃苦的时候。”她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说给程家三口听。
又道:“你们走吧。就算领证又怎么样。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看她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程妈妈也不多说,招呼丈夫儿子起身,自己也捋捋大衣上的折痕向外走。
很是硬气地道:“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可聊的,小白也是可怜孩子,既然以后没妈疼,那我自然是既当婆婆又当妈把她当自己女儿加倍对她好。我也不指望能和你们家热热闹闹给两个孩子办婚礼,届时日子定了,会邮寄请柬过来,小白妈妈你要是想通了欢迎来参加孩子们的婚礼。”
这话耶得梁秋珍说不出话来。
出来后程爸爸说:“老婆你最后那话说得可毒了,让小白以后多为难。”
程妈妈叹气:“我是心疼小白这孩子,就算不同意这婚事,哪有咒自己孩子以后过不好的。这哪儿像当妈的,一定要分个输赢对错,好像不说小白选咱儿子会过不好就不能证明她坚持的对来。脸重要还是女儿重要?也不知道那孩子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她越说越气:“我来之前只当她是对咱家对咱儿子有什么不满,又或者是重男轻女想狮子大开口要彩礼,可都不是,不同意单纯就是不同意,认为小白选咱儿子当伴侣就是不听话。她这是养女儿还是养小狗呢?这都叫什么事儿。”
“好了好了。”程爸爸安抚,“咱们私下说两句就得了,回去别和小白多说,不然她该多伤心。”
“这还用你说!”
可回家后程洛还是一字不落地给翁小白转达了。还点评两位老太太的争锋:“咱们领了证,我妈就是拿到了尚方宝剑,哪会忍气吞声。”
翁小白就像在听故事,竟也没觉得伤心,只觉得梁秋珍的反应是在意料之中。
不过她倒是发现一个小细节,程洛在转述的时候,描述都是用“梁主任”“王医生”指代两人。梁秋珍退休前是她们单位财务办公室的的主任。
细想一下,程洛不论是当面还是背后,都没有称呼过梁秋珍一声,哪怕是叫“阿姨”。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可见他对梁秋珍的意见也不小。
翁小白觉得很神奇,她居然和对她母亲有意见的一家人结了亲。
因为过年要跟程家两位老人回县城,提前约杨笑出来聚了一下。
杨笑也是被家里催婚催得很,过年除开除夕外,都不在家待,前几年春节假后面几天为了不相亲都是和翁小白腻在一起。
今年翁小白不能陪她。
杨笑给她发了一个爆哭的表情包,图片下方行字:结婚以后,男人果然比姐妹重要!
翁小白哭笑不得。
答应请她吃火锅。
红色油亮的锅底中翻腾着食材,就着呛辣的味道,细细碎碎地聊着近况。
杨笑可好,几个月培训回来直接晋升到她觊觎已久的总监位,当然薪水也有了一个可观的涨幅。
翁小白为她高兴,聊到自己时,她这个无业游民更多地就只剩分享一下感情生活和家庭琐事。
听完最近发生的事以后,杨笑啧啧:“姐妹,你这故事这画风不对啊。”
“什么画风?”
“你看啊,上次我见你还是收割精英男神的言情爽剧,怎么一涉及到结婚,我听着这像是一个恋爱脑在婆家受难记的前情提要?”
“你不会说话就多吃菜。”
“不是,你听我给你分析。”杨笑不服:“女主为了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顾娘家人反对,更不惜和家里断绝关系,甚至背着人领了证,现在更是让婆家人都怼到家门口了。你说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嘛,恋爱脑女主为了奔赴爱情不顾一切,然后在婚后被各种磋磨还要忍泪委屈求全。”
别说,被她这么一分析,还真像……
杨笑觑她一眼,还补刀:“而且这个女主还辞了工作。”
翁小白:“……”
别说了,她已经觉得自己成为一个现代女性的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