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玛琳也被他带走了,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会按照约定劝服玛琳,如果没有成功……其实不会不成功,虽然费切尔不愿意承认这点,但阿尔嘉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从费切尔认识这个男人以来,他从来没有搞砸过任何事情。
但如果他成功了,以他的阴险,玛琳恐怕也变成了他的拥趸,就算名义上依然是索罗沃奇塔的学徒,那又怎么样,只要她的心是属于乌苏洛林塔的,对费切尔而言就没有任何作用。
费切尔想到这里,转身问克里夫:“杰罗斯什么时候能到?”
除开格蕾丝和巴特等几名学徒,费切尔也叫来了杰罗斯,他们都是年轻一辈中比较出色的魔法师,是费切尔以防万一所做的准备。杰罗斯是费切尔成为公爵之后才进入索罗沃奇塔的,所以他是在费切尔的眼睛下面成长起来的,费切尔早就准备在加姆伯爵死后,全力支持杰罗斯获得伯爵爵位。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加姆伯爵竟然这么快就死了,但这也没有关系,他一死,索罗沃奇家族的那些老家伙们,就会像鬣狗追逐腐肉一样去争夺他的遗产,那么也就没有时间来理会纳特西亚的事了。这些老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让他们参与进来,只会拖自己的后腿。
至于杰罗斯,他向来很听话,只要自己有命令,那么就算他是遗产的有力竞争者之一,也会毫不犹豫地抛下可能到手的财富,一路飞奔着到他的身边来。因为杰罗斯很清楚,年轻的他是争夺不过那些老家伙的,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身为大魔导师的公爵大人。
除此之外,杰罗斯的相貌在新一代的索罗沃奇中也是翘楚。
费切尔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如果让杰罗斯和她订婚,她应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年轻、英俊、高贵、聪慧,假如不是因为他费切尔,这个玛琳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认识这样的年轻人,就算她的天分很高又怎么样,就她那单薄的血统、几乎不存在的家族,杰罗斯已经是她能够遇到的接触到的最优秀的年轻人了。
只要和杰罗斯结婚,她就能够冠上索罗沃奇的姓氏,这样她就能够彻底代表索罗沃奇的利益了。
克里夫在听到费切尔的话后,犹豫地说:“杰罗斯少爷本来应该这两天就到的,但似乎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耽误了路程。”
费切尔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克里夫小心地提醒说:“公爵大人,我觉得,玛琳小姐的婚事,您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做,我觉得她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非常生气。”
费切尔冷冷地看了克里夫一样,说:“有什么问题吗?”
克里夫从十二岁开始跟随费切尔,虽然也怕他,但并不像其他下属一样那么唯唯诺诺,在他心中,费切尔更像一个冷酷的长兄或者叔父,所以在感觉到费切尔犯错的时候,他有时候也是敢大着胆子去提醒的。
克里夫眼睛瞪得大大的:“您忘了那个叫菲利多的男孩了吗,那个手持索罗沃奇戒指的男孩?玛琳爱的是他,要知道,当一个女人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她就不会愿意嫁给其他任何男人了。”
费切尔却说:“那个菲利多只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怎么能和杰罗斯比。女人都是花心的,只要遇上更好的男人,她立刻就会移情别恋。”
克里夫心里很不服气,但是不敢对费切尔表示不满,于是嘟嘟囔囔地说:“可是玛琳和菲利多都私奔了,她对菲利多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怎么能和那些坏女人相比,反正我觉得,她不会那么轻易就爱上别人的。”
费切尔几乎想要用一个狂风魔法把克里夫给丢到门外去,但想到这个孩子几乎算是自己养大的,又忍住了。他这两天发了太多次火,完全失去了一个公爵应有的气度,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的情绪了。
“先让杰罗斯去试探一下吧。”费切尔说,“如果她对杰罗斯有好感,再商量订婚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本应该早就到达纳特西亚的杰罗斯,却还在旅途中。
他藏在临时的帐篷里,照着一盏昏暗的小灯用蘸水笔小心地写一封信。
突然,他的帐篷被掀开了,这吓了他一跳,立刻就把信藏到了怀里。
一个黯哑衰老的声音说:“把信给我。”
走进帐篷的是一个灰白色头发的老人,她的头发长得几乎垂到了地面,眼睛浑浊发灰,因为老了身材走样,看起来像个硕大的梨子。她一只手抱着一只绿色眼睛的黑猫,一只手伸出来,问杰罗斯要信。
昏暗的灯光给她脸上的皱纹投下阴影,使她看起来像传说中森林里会吃人的女怪。
杰罗斯的喉咙因为恐惧而吞咽了一下,他没办法违背这个老人的命令,缓缓地从怀里面抽出了信,交给了她。
那个女人拿起了信,随着一声咒语,信被点燃了,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女人的脸,让她的脸显得更加恐怖。
女人丢开了烧掉一半的信纸,将它丢在地上,火焰将最后一点残渣吞没,整封信都化成了灰烬。
女人一边抚摸自己的猫,同时那猫也发出了喵呜的惬意声音,她说:“别想着通风报信,等我到了纳特西亚,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现在,你只能听我的,懂了吗?”
杰罗斯低下了头,深深地行礼,并恭敬地说:“遵命,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