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霖端视着她神情,紧接着便转了话题:“这周末有空吗?”
阮芷音看他一眼,思虑几瞬后,点了点头:“你有事?”
“嗯,陪我去参加个晚宴。”
程越霖没有明说,可阮芷音已经从对方神态中领悟过来,她届时是要配合他去公众场合‘秀恩爱’。
不过这本就是在结婚协议里面商定好,于是阮芷音也不拒绝,随意地应声:“可以,我会把时间空出来。”
男人眼神微转,而后站起身来,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递了过来。
阮芷音犹豫着接过,又道:“这是什么?”
“书房左边第二层柜子,有不少首饰,你去选一选。”程越霖悠然看她,见她似是要拒绝,又继续道,“是严老太太寿宴,正好帮我挑挑看,有没有适合当贺礼。”
他都这么说了,阮芷音还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拿着钥匙去了二楼书房。
书房装修是如出一辙简约,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中间书桌宽大而整洁。
她虽然不常过来,但也知道程越霖说左边第二层柜子指是哪个。
用钥匙打开那扇厚重保险柜门,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积堆在一起家当,就连阮芷音也忍不住惊讶。
幸亏别墅区安保够好,不然小偷还真能指着他这满保险柜珠宝发财。
思虑一会儿,她从这些珠宝中选了条款式大方,闪着耀眼光泽红宝石项链。
阮芷音曾和严夫人打过几次交道,对方年纪五六十岁,最偏爱珠宝就是红血石。这条项链上红宝石克数不算太重,但贵在通透,已经相当难得。
正准备关上保险柜时,她突然瞥到角落里一条手链。
那是t家早年出热销款,阮芷音大二时也曾买过一条。
只是她比较倒霉,还没来得及戴过,就在回学校路上遇到了扒手,约等于没有拥有过它。
那段时间,阮芷音总是在思考和爷爷商量解除婚约和出国读书事,兀自出神,根本没注意到周围人。
这条手链是当年t家销量最好一款,价格也不贵。
阮芷音会注意到它,其实是因为它在众多珠宝衬托中,实在太过逊色了一些。
其他珠宝一看就是从拍卖会上拍来,这条却明显不是。
那么,程越霖为什么会把这样一条手链也放在保险柜里?
念头不过刚起,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选好了吗?”
程越霖单手插兜侧靠在门边,视线落在阮芷音手上那条链子,扬了扬眉,淡淡道:“阮嘤嘤,不会想选这条吧?”
“那,你可不能选。”
男人尾音轻扬,语调悠哉。
“为什么?”还未多想,声音已经先于想法出口。
回神后,正要解释她没有想要选这条手链,可程越霖已经环着臂,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他身量高,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眸底深邃:“你说呢?”
阮芷音眉头稍动,随着他话抿唇道:“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么普通一条手链摆在这堆珠宝里,还特意空出位置。
程越霖散漫勾唇,轻笑一声,深沉眼眸凝视着她,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刚刚说我高中没有早恋,其实也说错了——”
他视线犹疑片刻,又忆及今天和阮爷爷那场谈话。
挑了挑眉,低沉嗓音不咸不淡:“这条手链,就是我初恋留给我,可不能就这么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