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往下滑,原来是陵愿抓着他的脚,将他拉了下去,然后像只小兽一般,匍匐到他的上头,眼神狠戾。
顾翕的腿因此半压到胸前。这个动作让他微微有些吃力,这种姿势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得逞的眼神。
陵愿吐出的气在他鼻息间冲荡,眼神黯沉,又如浓墨在顾翕心口挥上重重几笔,他探究地看着陵愿的眼睛,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了无尽的爆发和压抑,又看见了自己微笑的脸。
要是一辈子就这样也好,是吧。他们就这样,保持着这种姿势死掉好了,在泥土里一起腐烂,骨头连着骨头,一起被蚂蚁啃食,分解。
“有我对你好吗?”
他放浪形骸地问道。
“不是对我厌倦了吗?”
陵愿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还是你已经寂寞到丢到的东西都要捡回来了?”
陵愿充满嘲讽地看着他。明明手心这么热,心跳离得这么近,但顾翕却觉得越来越不满足,好像不管怎样,都看不到对方的眼底。
“是啊,你终于学聪明了啊。”
顾翕瞳孔微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我就是馋你的身体呀……”
“……”
“有点不舍得让别人占便宜了……”
“……”
过了很久,陵愿才松开他,立在床前,神情恢复了最初的冷漠。
只是说出来的话让顾翕诧异。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
直到陵愿走了,剩下顾翕一个人在床上,他才反应过来,对方那句话是在说
——可以,床伴关系。
至于条件,他暂时还想不到,陵愿会提出什么条件,大概是从以前到现在,除了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其他的陵愿都没有对顾翕提过条件。
顾翕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突然翻过身,脚搭在被子上,在短暂的麻木后,像个疯子似地笑起来。
他笑得胸口疼,才克制着自己,渐渐平静下来。他的脸颊充血,眼神微微迷离,很容易地将手伸进宽松的裤子里。
在自我满足中得到释放。
顾翕在浴室呆了很久,他一直对密闭的空间有种向往,就像是在衣柜里,在上锁的房间里,在密不透风的浴室里,氧气一点点流失,光线一点点流失,好像整个人就会这样被全世界遗忘。
“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