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抬眼看向墨萧,墨萧眼神有些躲闪,分明他心虚了。
两人适时离开,鸾凤阁门口,只剩苏念卿和墨萧。
苏念卿手里提着方才掌柜包好的首饰,一条红丝带扎成一朵牡丹,鲜艳好看。
半晌苏念卿才开口,“三哥哥病了,你一早便知,所以你趁现在让他搬出来,你意欲何为?”
而她竟一概不知,这几天一直忙着帮他,他都没有去看看墨容,苏念卿谴责墨萧的时候心里也自责不已。
墨萧直视苏念卿,“苏念卿,墨容在你心里到底占了几分地位?”
她这样在乎他,不过是听说他病了,她就如此紧张。瞬间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帮他不过是为了早日和离,而和离之后便能顺理成章的关心她的三哥哥了。
想到此墨萧大步上前,从苏念卿身旁经过,“你不许去看他。”
那神色带着莫名的愤怒,眼睛通红,拳头紧握着。
“王爷是否要将我禁足在王府?”她要去看谁,他也要管着吗?
墨萧回头,苏念卿还站在原地,披风上白色的毛绒被风吹起,映得她本就白皙的脸更加白皙,眼睛定定地看向墨萧。
两人半晌无话。
墨萧喉结动了几次,额头上青筋突起,“王府的面子王妃也不顾了吗?”
前世他便是拿王府的面子来压她,在他心里面子比一切都重要吧!
“面子?墨萧,人命比不上面子吗?”苏念卿眉头微皱,大大的眼眸里似是寻探。
墨萧站在原地,抬眸,“这样说王妃是要迫不及待不顾一切了?”
口口声声说等他成就大业便和离,和离之后她要嫁谁都与他无关,可如今他们还未和离。苏念卿竟要堂而皇之地选择墨容了吗?
“我只是看看三哥哥,有何不可?”苏念卿不理解,即使他们不合,可终是兄弟,他为何这般赶尽杀绝?
苏念卿经历过的墨萧没有经历过,所以墨萧不知苏念卿为何这样担心墨容。因为前世就是这个时候墨容便一病不起,后来悄无声息地去了。
两人僵持在原地,苏念卿终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墨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拳头再次紧握,心里对墨容的恨又多了几分。
何至于此?这个女人如此善变,大婚前追他追得满城风雨,可婚后她竟一改往日姿态,转眼便巴结上了墨容。
“朝三暮四!”
墨萧一字一句地给苏念卿下了定论。
墨萧到王府时,邵淳看着脸色这般阴沉的墨萧,一句话也不敢多问,王爷和王妃一同出门,回来便只有王爷,看神情也知道是闹了别扭。
“把门关了,谁来也不许开。”
临进门时墨萧这样吩咐,说完便一甩衣袖大步朝书房走去,似乎唇齿间都透着怒气。
一向进退有度又波澜不惊的墨萧再一次因苏念卿而乱了。
苏念卿独自一人朝垠王府走去,她记得前世的垠王府无比冷清,墨萧得势后墨容从皇宫搬了出来,住在垠王府,那是墨容摔断了一条腿,后来便久治不愈,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半年后便去了。
一路想着苏念卿心口越加疼得厉害,她不愿看着墨容如此,若是墨容和前世一样一病不起,那该如何是好?
苏念卿手里拿得东西不知何时便不见了,那大红丝带绑着的精美盒子也不见了,“三哥哥,你不要有事。”
苏念卿声音带着哭腔,眼前蒙上一层水雾,青石板路变得朦胧起来。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白衣公子掀开车帘看到地上的东西,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弯腰捡起地上红丝带绑着的盒子,拍拍盒子上的泥土,收进怀里,看向远处,“小野猫,今日又是怎么了?”
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垠王府在冷清的永乐街,苏念卿越走街上的行人越少,连辆马车也没有,偏她又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