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谦虚是好事,可过度谦虚就不好了,就是下得好,你这棋风…我瞧着和…那个孙子很像啊,早就想见见你了,但是一直没机会,听闻你到戍城来,我正好去随州看水利上的事,这不,这丫头回来才赶上见一面,你们这些后生啊,都了不得啊。”
梅老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看着眼前的棋局,心里更是感慨万千,若是他的时九还在,现在会是什么情形?
那样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啊,老天爷有时候真的不太公平。
“梅老是说,晚辈的棋风和…九公子很像?”
一个地方像不算什么,或许只是巧合,可若是除了容貌哪里都像,那就…不可能是巧合。
黎顺水再看梅老,眼里多了些别的东西,虽然记忆没恢复,可是感觉却骗不了人,他也觉得,眼前这位老人有种和你特别的亲近感。
“是啊,你们下棋的风格有些像,都是这般……哎。”
“梅老,晚辈冒昧,自晚辈到永安城,就听得许多有关九公子的传闻,还有人拿我与九公子作比较,晚辈也一直对九公子颇为好奇,今日能有机会和您老坐在这下棋,晚辈可能问问您老有关九公子的事?”
黎顺水知道这般有些戳老人家的心窝子,可是没忍住。
梅老却是豁达之人,虽然听人提及自己的孙子,心里难免难受,可倒也不至于接受不了。
“无妨,你问就是,若他还在,差不多和你一般大。”
黎顺水面色微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人的神色,看着对方没什么不妥,这才大胆问话,“梅老,我听闻…九公子喜欢用玉笔杆写字作画,可是真的?”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个问题,老人家轻轻点头,“正是,这孩子,自小就和别人不同,从小就练字,他觉得,这写字首要在稳,所以小时候喜欢在笔杆上帮一个小沙袋子,后来老夫便给他定做了玉笔杆,他就一直用,所以他的字,和旁人总有些不同,就是这笔力虽重,但到不至于力透纸背……”
说到孙子,老人说得很是仔细,眼里满是追忆。
“难怪,我看过几幅九公子的仿书,觉着和他的亲笔所书略有不同,子形像,但是少了些许厚重感,那他平日里是不是有看书喜欢临出窗的习惯?”
“这你也知道?这个习惯也是自小养成的,就连冬日里也是这般,说是这样既能借光,又能时刻保持清醒,尤其是冬日,那冷风一吹,烤火的困意也就没了。”
黎顺水身子微微一僵,连习惯都如此像,如何解释?
这分明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他也是如此,虽然记不得很多重要的事,但是一些记忆却在潜移默化的印象着他,大冬天里,他就喜欢烤着火坐在窗边看书。
“那孩子,总是和旁人有些不一样。”
“是啊,甚少有人有人如此,梅老,他是否爱吃……水蒸蛋?冬日里,还会点上一朵梅?他是不是擅长种梅…”
黎顺水望着老人家的眼睛,老人家持棋的手也顿了下,一老一少,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
这些不可能也是听闻的吧,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也没人会去传这些,而且,爱吃水蒸蛋,冬日还喜欢点缀一朵梅,也是甚少有人知道,他这个祖父也是常年相处才知道的,怕是初雪那丫头都不知道这些细致的事。
“我是三年多前,被黎家族长黎丰年从苍川附近救走的…他们说,我的脸是被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