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圣上必须要,不为圣上,只为现在尚还追随圣上的大元臣子,比如秦家、梅家…将来天下一统,立国之处,新老势力更替,打天下不容易,想要坐稳天下更不容易,新朝势必会要启用一些原阮东和大元的人,圣上,你在,他们便还有个缓冲的时间,另外,臣所想,并非是想让圣上借助旧部旧臣复国,天下既已太平,便与百姓安居乐业吧,除非圣上能兵不血刃改朝换代,那且当臣没说过这话,圣上,你忍辱不为苟且,而是为大家活着,有你在,他们才能安心为新朝效力,为天下百姓…”
“时九啊,你这是要朕这个亡国之君,去为新朝社稷稳定忍辱偷生,是否太伟大了些?”
“哈哈哈,圣上会的!”
“是吗?”
“是!”
“时九,若非朕太了解你,朕都要怀疑,这一切是否真是你投敌所设之计了。”世上只有一个梅时九啊,无人能及。
“唯心而已。”
“时九,朕想知道,天下一统之时,新君邀你入朝,你可愿?”
“时九愿,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时九自认尚有可用之处,为百姓安居乐业,为天下盛世繁华,时九愿肝脑涂地,名利于臣从来都是天上浮云尔,圣上,臣并不是一个忠君之人,臣忠的是天下大道,只可惜…臣命不久矣,见不到天下盛世繁华的那一天了,圣上,臣想求你一件事。”
梅时九果然是不同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今日之后,正好朕也无事一身轻,咱们寻便天下名医…”
“还有两天,最多还有两天,臣的大限之日就到了。”
丰子越咬着牙强忍着悲痛,“好,你说。”
“初雪,臣知道,便是臣不说,圣上也会护着她,可臣还是想跟圣上说一句,请圣上不要丢下她,为了她也请圣上好好活着,这世上,她在意的人不多,她已经够冷清的了。”
“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处罢了。
“如此,时九便安心了,她是个倔的,臣若是走了,她若难过,你们也别劝,放心,她再难过都会好好过日子好好活下去的,她想做什么都由着她,就让她肆意的活着吧,她如今酒量不错,若是得空,陪她饮一杯吧,她其实是个害怕孤单喜欢热闹的人。”
“好!”
“圣上,臣再啰嗦一句,此次谈判最重要的一点,大元降最重要的条件,天下一统之后,这天下,不管谁当皇帝,罗刹王必须答应,他能做这天下的主,否则…”
“不必说了,朕都记下了,难得有你九公子这般看得上的人,好!你时九觉得他能执掌天下,那朕也信他能。”宁可死后无墓,也要为这天下谋最后一局,这就是梅时九。
“时九就此拜别,此生能遇圣上这样一位明君,是臣之大幸,能遇圣上这般知己,亦是大幸,圣上,剩下的这点时间,臣想自私一回。”
丰子越已是泪流满面,还好夜色幽暗,否则,他不知如何与眼前之人这般平静话别。
“去吧!”
“告辞!”此生怕是再无相见之期了。
转身,决绝又干脆,不喜离别。
“时九,朕亦有幸,望有来日还能与你把酒言欢!”
丰子越看着对方背影哽咽轻道。
梅时九只是背对着挥了挥手并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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