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积风谷的时候,公孙太平伤的,”聂照说完,语气又忽然变得轻声,“以后再也没办法穿漂亮衣服给你看了,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好看了,哈哈,你不许嫌弃啊……”
可但凡他的心里像他的语气这样轻松,就不会一直遮遮掩掩,半夜还要对影自看了。
怪不得也从不穿白衣了,大抵是在积风谷留下了阴影。
姜月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床上,压着他,一点一点亲那微不足道的疤痕:“二哥无论什么样子,都是这个世上最最最好看的。”
聂照被她吻得那里发痒发烫,还是说:“你骗人,”他转过头避开她的亲吻,“别亲了,不好看。”
“因为我喜欢二哥,最爱二哥,所以无论你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姜月把自己心跳的位置贴在他心跳的位置,问,“真心话,心贴心的,二哥听没听到?”
她好像也知道聂照白日里为什么会对往日从不在意的事忏悔。
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面容,怕再有个坏蛋纨绔的形象。
姜月一轱辘爬起来,拿了盒胭脂,再爬回他身上,用小拇指按了胭脂,在他疤痕附近轻轻描绘。
“我画画不是很好看,但你看这样是不是很像梅花
()?这是很好看的花枝,能开出不同的花,今天画梅花,明天画梨花。”
姜月把小镜子举在聂照面前,镜中倒影着她拙劣的画技成果。
聂照却眼眶热热的:“很好看。”没有比这更漂亮的花了。
姜月愿意哄他,没有因为这一道疤犹豫。
姜月实在看不过去丑陋的花瓣,抱着他的脖子,胡乱亲那些花瓣,蹭花了,蹭得她唇瓣红红的,聂照眼尾也红得像个任人采撷的妖姬。
她觉得这疤反倒给他增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聂照觉得难为她能对自己下口,自己这样对着她,她大概也没什么兴致吧。
他轻轻推她:“不用继续的,你的心我知道了,或者我把它遮住。”
姜月生气了,说了半天,他竟然还以为她觉得这道疤丑。
她泄恨一样沿着他眼尾向下亲吻,亲到喉结,他忍不住发出一阵压抑的闷哼。
她便又亲了亲,恶意欣赏他因为激动仰起的脖颈和飞粉的皮肤,轻颤的身躯。
但她确实水平有限,只能反复在他的脖子上逡巡。
靠她主动,天亮衣服大概都能完整地挂在身上,这和上刑没什么区别,她脸颊红红的,也吊着不上不下的,聂照伸手,要去抓面具:“你等等,我来。”
姜月咬了咬唇,把他那破面具丢下去。
他竟然还刻意不用右侧的脸颊对着她,姜月左手捏着他下巴掰正他的脸,狠了狠心,右手扶着他,她半点试探都没有,疼得两个人都倒吸凉气。她还格外倔强,问他:“我看我嫌弃你吗?我会对着你的脸觉得倒胃口吗?”
聂照知道不能由着她这样下去了,喉咙发出轻笑,他按住她的腰:“知道了,疼就别动了,”瞬间天旋地转位置交替,他捻了捻姜月的耳垂,轻柔吮吸,呵气如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犟的时候。”
聂照之前给她编过花环,手漂亮极了,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又很灵巧,做什么细致的东西都得心应手,他嘴巴也很刁钻,吃东西挑拣的很,以前说是接她放学,其实是在书院附近买各种零食,他尝一口,不爱吃的等她出来后塞给她,说是专门给她买的。他人又很花哨,姜月脸颊红红的仰着头,牙关咬紧,压着喘,扶着他的肩膀,亵衣半挂在手臂上,许久之后,小腹颤了颤,他支起身子,舔了舔殷红的唇,姜月手软着,不好意思的连忙给他擦掉他下巴的水渍,然后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儿亲吻他那道疤痕。
“斤斤,其实有时候,你做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难吃。”被亲一下疤痕,他就颤一下,连带着姜月也抖一下,水声黏腻,他说,“至少做的糖水是甜的。”
“糖水,当然……是甜的,只要不加错盐……但是我想吃荔枝糖水,现在已经没有荔枝了。”
聂照知道她没听懂,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鼻尖:“明年给你做荔枝糖水,但是冬天可以做桂圆糖水,也很甜,桂圆汁水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