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本官入户部,李大人便如左膀右臂的存在,这一壶茶水便是越俎代庖,岂非太过严苛啊,周大人?”
周世耀听罢,只冷哼一声:
“今日是一壶茶水,明日便是一句话,后日只怕还要代徐大人行事了,徐大人年岁轻,不知其中利害,这才能这般随意。”
“随意?”
徐瑾瑜轻笑一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转而看向李直:
“李大人,先坐下来吧。”
李直紧张到同手同脚坐下,周世耀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徐瑾瑜这才淡淡看向周世耀:
“周大人,若是区区小事下面做事的人都不能自己做主,那你说,他们这官儿当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徐瑾瑜这话一出,几位州使司郎中面面相觑一番后,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筷子。
户部,确实是一个肥差。
可是若有一个严苛的上官,事事都要事无巨细的禀报,确实是一个灾难。
此前徐瑾瑜没来之前,他们多年的习惯让他们并未察觉什么异样。
可是这些日子难得的松快,却让所有人心中的天平都已经暗自倾斜。
方才听到周世耀用自己那套话来教徐瑾瑜的时候,不少人都不由提起了心。
而周世耀听了徐瑾瑜这话后,更是忍不住斥道:
“冥顽不灵!上峰之威若不立下,他日迟早有被人骑到头上的时候!”
徐瑾瑜闻言却看着周世耀,眼神含着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
“周大人是这么认为的吗?”
周世耀皱眉看了徐瑾瑜许久,随后脸色一变:
“徐大人,你!”
徐瑾瑜随后若无其事的挪开了目光,语气闲闲:
“周大人,本官如何了?”
“徐大人,下官再如何,也比你长些资历!”
周世耀痛心疾首的说着,仿佛徐瑾瑜是个不敬前辈之辈。
可徐瑾瑜听了周世耀这话,只是笑了笑:
“周大人这话,有些僭越了吧?”
一旁倒茶的李直,听了这话,都没忍住手抖了抖,憋笑憋的。
方才徐瑾瑜的袒护之意,他看在眼中,这会儿看着周大人每说一句,都能被徐大人用他自己的话堵回去,实在是一桩好笑的事儿。
周世耀这会儿也不由面色涨红,被气的。
他今日就不该过来!
还听了这群墙头草的风言风语!
周世耀铁青着脸色,道:
“徐大人,下官突然想起下官还有些公务未曾处理好,先失陪了。”
随后,徐瑾瑜安安静静的用了一顿饭后,这才回到了签押房。
李直一面为徐瑾瑜磨墨,一面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