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之所为哪怕是与你自幼长大的阿兄都觉得罄竹难书,你敢对着他的尸身发誓,你无愧于他吗?”
“原来,原来如此……”
黎越冷不防,只觉得冰冷的面上有热意滑过。
阿兄。
背叛我的人,竟然是你!
他知道阿兄心向仕途,又怕祖父对他起了杀心,故而在祖父刚一过世,便不顾京中突然戒严,不惜暴露他们暗藏京中的势力,送他离京,让他改头换面,又给他新的身份,使他得以入仕。
可没想到,当初种种,换来今日背叛!
可即使如此,黎越也没有选择放下“陈为民”的尸体,让他泡在冰冷的泥水之中。
黎越喃喃几句,随后看向徐瑾瑜,他突然道:
“徐瑾瑜,你以为你赢了吗?今日我若是有丝毫差池,盛成帝也得与我陪葬!”
黎越这话一出,赵庆阳直接将手中的剑刃压了下去,几滴被水冲淡的血也落了下去。
徐瑾瑜看着他冥顽不灵的样子,淡淡道:
“那我们,拭目以待。陈大人说你素来早慧,我不妨告诉你,今日之事中,有一事是假的,接下来的时日,你可以好好猜一猜。”
“来人,将叛军首领压下,派兵即刻镇压晋州府城叛军!”
徐瑾瑜看着黎越被压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黎越此人着实重情而又凉薄,偏执而又狂妄,也难怪陈大人要离开他了。
不过,今日种种布置,也正是因为徐瑾瑜看穿了黎越的性格弱点。
他赌黎越会亲自来。
既然来了,那就不必走了。
当初,徐瑾瑜从陈为民口中得知,陈为民之所以会在京中戒严之时被青衣人使计送出,是因为前朝太孙已死,这才被送出京。
可或许陈为民并不知道这背后的保护之意,对于一个视人命如草芥之人来说,这丝保护,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接下来,这一仗,打了整整七日,群龙无首的叛军终于在七日后尽数缴械投降。
他们之中,有曾经逼上梁山的平民,也有穷凶极恶之徒,此前有黎越在尚能镇住,可黎越被俘之后,他们纷纷要争首领之位,可利益之争岂能平顺。
晋州城有八门,他们彼此各自为政,很快便被逐个击破。
尚毅兴冲冲的冲进主帐:
“启禀元帅!晋州府城战旗已下!”
徐瑾瑜微微颔首,可却并无多么高兴,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稳的。
不过尚毅神经粗,这会儿高兴道:
“怪不得大家伙都喜欢让您带着打仗,我这辈子都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元帅,您是不知道,那晋州府城的库里,现在堆了满满一库的盐和粮草!”
尚毅连比带划,语气激动的说着。
逐个击破,势如破竹!
这一仗,对盛军来说,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徐瑾瑜被尚毅吵到了耳朵,他不由揉了揉眉心,道:
“尚将军此番功劳匪浅,他日回京我会如实呈报圣上,粮草在清点数目后,我会禀告圣上,分给此番来此的三军。
不过此战虽胜,但晋州知府殉国,晋州百姓仍然需要安抚,故而还请尚将军费心调度,莫要惊扰普通百姓。
另,晋州城中那些当初从昌遥等盐场贪墨的官盐,一律不许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