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武遂引着徐瑾瑜去明堂落座,甫一坐下,下人们便将准备好的茶水点心一并呈了上来。
“长姐让人新制的菊花茶,瑾瑜先尝尝。”
魏思武亲手为徐瑾瑜斟了一碗茶水,随后这才缓声道:
“说起来,若非瑾瑜托我调查那楚凌绝之事,我尚且不知其已经有近两月未曾露面了。”
要知道,临安侯府虽然有些落寞,可是到底是曾经的八候之首,楚凌绝走到哪儿去都能得两分薄面。
加之临安候夫人也是个喜欢炫耀的,是以楚凌绝从小到大都没有低调过。
徐瑾瑜抿了一口菊花茶,菊花淡香扑鼻而来,仿若置身菊花花海一般,令人齿颊留香。
“好茶,好香。”
魏思武眉眼带了丝笑意:
“瑾瑜喜欢的话,稍后带些回去慢慢喝,长姐可是一直备着你那份儿的,啧,真不知你是她弟弟还是我是她弟弟了。”
魏思武小小的抱怨着,徐瑾瑜不由莞尔:
“思武兄这是醋了?”
“哼,怎么会?我岂是那般小气之人?”
魏思武冷哼一声,徐瑾瑜眼含笑意的看了魏思武一眼:
“那我就要多谢思武兄大度了,希望思武兄不要舍不得呦。”
魏思武闻言不由憋了一口气,徐瑾瑜与魏思武说笑两句,随后才说回正事:
“若是按思武兄所说,楚凌绝已经有近两月未曾在人前露面,且临安侯府未曾大动干戈的找人,只怕让楚凌绝销声匿迹的人便在临安侯府了。”
徐瑾瑜缓声说着,手中捧着半盏菊花茶,眸子半垂,魏思武看了徐瑾瑜一眼,也正色道: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是以这段时日派人暗查临安侯府。不过,那临安侯府明明已经落寞,可是我派进去的人却一直都摸不到一星半点的消息,真真是奇也怪哉。”
徐瑾瑜听到这里,眼皮抬起,下意识重复道:
“连刑狱司都探查不到?”
魏思武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去书房拿出了一沓整理好的文书,递给徐瑾瑜:
“瑾瑜你看,这些都是我派进去的人。从送菜工到成衣裁缝,从倒夜香的到府里帮工,总而言之,能够混进去的岗位,我的人都干了,然而却无一所获。
这是他们出来后口述的所见所闻,瑾瑜你先看看有没有头绪。”
徐瑾瑜道了一声谢,随后才接过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可以说,魏思武所言非虚,他所派进去的探子从前院到内宅,几乎全方位覆盖。
可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一向消息灵通的刑狱司人竟然没有从临安侯府中打听到世子楚凌绝一星半点的消息。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魏思武上一次这么挫败,还是在探查京城十二门防守之事上,瑾瑜难得拜托自己点儿事儿,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他也不免觉得脸热。
这会儿,魏思武心里有些烦躁的将菊花茶一饮而尽,可却不见其有半分消火之效。
而徐瑾瑜正认认真真的翻看着刑狱司人在临安侯府打探消息时得到的只言片语,等到他全部翻看结束后,脑中已经开始根据这些消息勾勒出临安侯府中人的形象。
“夫人说了,近日这浓油赤酱的东西她见不得,最好清淡些,肉食以后便少进些。”
“侯爷又在账上支了三百两银子,听说是看上了什么白玉笔洗……”
“你啊,今个要轻省了,府里新来的那些小子丫头可是连屎尿都夹着不敢排,要好好被教些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