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一人而弃一国于不顾,你该死!但本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去死!
你该看着你的主上功败垂成!看着你口中那个可以让你背弃国家、圣上、良心的女娘因你所为痛骂羞愧,黄泉碧落,生生世世不愿再与你为伍!”
武安侯冷冷的说完,随后转身离去。
而程飞本就才解了毒,身体虚弱,这会儿又因为剧痛,视线有些模糊,他只愣愣的看着武安侯远去:
“不,不要……阿,阿月……”
随后,他的头垂下,宛如死去一样,唯有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他还未再见阿月一面。
他还不能死。
……
之后的三日,卫家军在兢兢业业的扮演着数日前的自己,以至于不少兵将觉得浑身的气力没有发泄完,于是开始加入修城墙的队伍。
一个个都是年轻郎君,一身的精力,修一处顶一处,倒是没有武安侯担忧的有损士气的情况发生。
武安侯与徐瑾瑜并肩现在城墙上,看着将士们卖力搬石头的一幕,不由咋了咋舌:
“这些小子真真是吃饱了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气!也不知道怕冷似的。”
怕冷的徐瑾瑜将自己又朝着斗篷里缩了缩,纤长的睫毛垂下,他一开口空气中便有一团白气,天实在太冷了。
“将士们其实都很好满足,只要吃饱喝足,他们就愿意将自己的青春与热血留在国家的土地上。
所谓士气,此前侯爷与越军交战虽然胶着,可并未败过,是以在我来之后,大家虽然腹中空空,可也知苦中作乐,更不必提如今粮仓里堆的满满的那批粮食了。
侯爷,你的将士远比你所想象的更加坚韧,更加不畏艰难险阻。”
徐瑾瑜这话说完,武安侯也吐出一团白气,可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读书人说话就是贴心,这话我爱听,那赵家小子要是有徐小郎你一半会说话,我也不会老是想要折腾他一下。”
徐瑾瑜无奈的看了武安侯一眼:
“所谓欢喜冤家,依我看,您倒是与庆阳兄像极了忘年之交。”
“谁跟那小子是忘年交?话说,这小子去锦州寻找那条给越军送物资的暗道到底行不行得通?”
“庆阳兄,是最合适的人选。”
徐瑾瑜迎着寒风抬眼看去,目之所及之处,是一片黑压压的篷布影子,那里,是越军的军营。
“好了,侯爷,今日的闲聊时间结束,我该回去看书了。”
武安侯:“……”
“合着徐小郎你跟我出来转一转,就是为了吃完饭消消食呗?”
徐瑾瑜揉了揉胃袋,笑吟吟道:
“您说对喽。”
“嘿!”
武安侯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少年那纯白的背影渐渐消失,忍不住挠了挠脸。
他还是觉得这徐小郎和楚老哥不是一般的像!
不会是,楚老哥当初曾经在外留情,然后……
武安侯这么一想,便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不成不成,他不能这么想。
否则,以徐小郎这聪明劲儿,自己在他面前那天说漏了嘴,他不得把楚老哥的坟都刨喽?
武安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这才将自己那楚老哥的形象拉回一点儿,随后哼着歌儿下了城墙。
他突然有些期待那群估计正得意洋洋的越军对上这些吃的饱,没地儿发泄精力的将士们的时候了。
给他们一个惊喜,希望他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