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多谢徐小大人!”
少年初至时,并不如何起眼,甚至才来第二日他便直接将军中副将拉下马,人人敬他,也畏他。
可他们头一次知道,少年这等智计谋略用在敌军头上,竟是如此痛快!
将士们的声音响起,如同山呼海啸一般,一叠高过一叠,震撼人心!
这酒不似水酒,性烈辣口,徐瑾瑜倒是没有沾口,只不过也被将士们的热血所感染,眸子晶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低头喝了一小口:
“好辣——”
徐瑾瑜难得没忍住,吐了吐舌头,可正是这般,才终于有了些少年的影子,顿时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等现场的气氛炒热,武安侯直接大手一挥,杀羊庆贺!
这是当初军费一进军营后,武安侯便直接拨了一笔,让人去买了一批羊给将士们吃,没道理那群越贼顿顿羊汤吃着,他们的将士们只能巴巴看着!
“杀羊喽!”
“架火烤!”
在火头军营的努力下,没多久,一只只处理干净的羊羔或被木棍穿起来,转着圈烤了起来,又或是直接被剁成大块肉,在咕嘟咕嘟作响的大锅里炖的烂糊——
眼前这一幕,在一个月前武安侯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梦的,可这梦一样的景象竟然真的成真的!
武安侯这会儿抱着酒坛子,脸颊微红,醉眼朦胧的看着徐瑾瑜直笑:
“徐小郎,这是老子在楚老哥走后,打的最痛快的一场仗!圣上把你送过来,真,真是送对了!这酒,酒也送对了!”
徐瑾瑜被酒气扑了个正着,看着武安侯这般模样,只得劝道:
“侯爷,您醉了,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不,不碍事儿!不会误了事儿的,老子,老子就是高兴!这次打了那越贼一顿狠的,他得有日子不出来了!”
武安侯一想起这事儿,就不由偷着笑,这种没有耗费太多兵力,便将敌人赶出去的滋味真真是太痛快了!
徐瑾瑜听了武安侯这话,也不由颔首:
“不错,这一次打怕了他们,便能给庆阳兄那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届时……侯爷?”
徐瑾瑜一抬眼,武安侯已经抱着酒瓶子睡了过去,昏暗的火把光晕洒在武安侯那并不年轻的脸上,沟沟壑壑,具是岁月痕迹。
这两日,武安侯也并不轻松,只要越军一日不开站,大盛一日不获胜,他便无法安寝。
但今日,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一夜,将士们皆尽兴而归,胜利的喜悦让晚间的梦乡都变得格外香甜。
因为卫家军突如其来的粮草支援以及前面的蛰伏,让越军狠狠吃了一个闷亏,最起码在他们调查到卫家军的粮食来路与数量前,不会轻举妄动。
而这,也是徐瑾瑜为什么要憋着大招到最后给越军一下狠的的原因。
要让人敬,先让人畏。
而这一次的出其不意,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立威手段。
也正是因此,给在锦州调查羊群去向的赵庆阳争取到了一定时间。
而在越军龟缩不动的时候,赵庆阳也终于在锦州找到一些可疑之处。
酒馆里,因为赵庆阳是这里的常客,且出手阔绰,店家一直会把最好的位置给他留着。
这会儿,正是傍晚时分,众人高谈阔论:
“哎呦,听说前不久,咱们宁州的一线天关口雪崩了?那怕是要急疯了林老板!”
“谁说不是呢?那么多的羊,那么多张嘴,要是我就原地抛售了!”
“啧,养羊人不爱吃羊,咱们锦州怕是卖不出去了,倒是宁州……”
“宁州的粮都捐给卫家军了,哪里来得银子买羊?”
一时间,众人长吁短叹,而赵庆阳靠着自己这段时日人傻钱多的少年郎的形象,厚着脸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