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武遂抿了抿唇,道:
“方才见瑾瑜在这里倒是颇得人心,倒是我白担心了。”
徐瑾瑜这会儿借着帐子里的灯光,才看清魏思武那侧脸处的伤痕:
“思武兄怎么伤到了脸?若是公主看到,只怕要心疼了。”
魏思武抬手摸了一下伤口!:
“都是小伤,无碍。”
“庆阳兄说,锦州关口一线天被雪封了,思武兄是如何过来的?”
徐瑾瑜一错不错的盯着魏思武,魏思武墨眸沉凝,淡声道:
“翻过去就是了。”
翻过去?
徐瑾瑜眸子闪过惊骇,他素来能言善辩,可却头一次有些失语。
“一,一线天两侧奇峰,陡峭嶙峋,鸟不得飞,常人更是难以翻越……”
否则,也不会有大盛第一险之说了。
可以说,倘若锦州真的失守,那一线天也将是大盛最坚实的壁垒!
魏思武微微垂眸,当初那个张扬肆意,锋芒毕露的少年,此刻仿佛圆润通达起来,他轻松的笑着:
“瑾瑜也说了,是常人。我魏思武能是常人?”
徐瑾瑜却打量了一下魏思武,才发现他按在忠君剑上的手背上伤痕遍布,分外可怖。
魏思武注意到徐瑾瑜的目光,飞快的背到身后:
“区区小伤,免得吓到瑾瑜。”
“既是小伤,怎会吓到?庆阳兄,拿些药来。”
徐瑾瑜看向一旁的赵庆阳,赵庆阳这会儿这才回过神一般,一脸的不可思议。
魏思武这家伙,竟然独身翻过了大盛第一险峰?!
他,他,他还把自己弄的一身上,他到底为了什么?!
赵庆阳此行准备很是充足,很快便拿来了上好的金疮药,徐瑾瑜靠在床头,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道:
“思武兄坐过来,庆阳兄,劳你为侯爷倒些茶水。”
徐瑾瑜说罢,二人已经不自觉的动了起来,武安侯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啧了啧舌。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刚才恨不得要了自己的命,这会儿就跟头温顺的小绵羊似的。
赵庆阳给武安侯倒了一杯水,茶叶都没有给一点儿,他还是看其不爽!
“你小子,刚才公报私仇是不是?!”
武安侯压低了声音,赵庆阳要笑不笑的看了武安侯一眼:
“我算哪门子公报私仇?这就是侯爷给我照看的人?”
“这,这不是没事儿……”
武安侯有些心虚,毕竟若是那事儿不是徐小郎火眼金睛,他还真不知要如何给赵庆阳交差。
武安侯终于老老实实的喝起了自己的白水,赵庆阳白了他一眼,也一屁股坐在了一旁。
“那可是一线天啊,他怎么能,怎么能……”
魏思武与他自小一同长大,以往他只觉得其与寻常勋贵子弟一般无二,招猫逗狗,浪荡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