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肃说的轻描淡写,可那天牢里的现场之所以没有被收拾,也有大半是因为林腾死的太过惨烈,让狱卒都不敢轻易踏入牢门半步!
徐瑾瑜听到这里,不由垂下眸子:
“竟是如此?可,如若林腾都有这样必死的决心,又为何这么着急自尽呢?”
徐瑾瑜不着痕迹的引导着,林寒肃听了这话,不由微微一顿:
“不错,徐修撰所想正是本官所思。不过,本官至今都不明白,林腾为何死的那么急切。”
林寒肃这些日子,几乎连天牢都要翻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接触过林腾的可疑人物。
“此前,本官观徐修撰于破案有奇法,能以一介平民之身便可侦破那样的奇案,故而……今日还请徐修撰再试一试吧。”
林寒肃说到这里,才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而徐瑾瑜也早就想要去现场看一眼,林寒肃这话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徐瑾瑜遂淡淡一笑:
“自无不可。”
林寒肃见徐瑾瑜答应了,随后等回了刑狱司,取来了本次的案情公文交给徐瑾瑜,这才让手下赶来了一辆马车。
“天牢路远,徐修撰可以先看看本官派人查出来的一点儿东西。”
徐瑾瑜欣然应允,随后便认真翻阅起来,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各色人等的口供十分清晰。
甚至连那丰登楼小二听到林腾提起顺国公府之事,也被记录在案,显然准备等一切查明,直接奏禀圣上。
徐瑾瑜自然知道里面顺国公府掺了一手,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直接搁置了。
而与徐瑾瑜对坐的林寒肃见到这一幕,不由摸了摸下巴:
“徐修撰,不意外?”
那可是顺国公府,这位徐修撰倒是沉得住气。
徐瑾瑜捻了一下手中的公文,随后淡淡回道:
“难道,林大人想要看下官吓得瑟瑟发抖,打道回府不成?您应是知道的,这种事儿,下官又不是头一次遇到了。”
林寒肃不由哑然,确实不是头一次,连平阴侯和育有一子的兰妃都能被他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只是一个顺国公府的名讳似乎确实不值得他动容。
“你若不怕,前些日子何故……”
林寒肃突然顿住,难不成,这少年如此,就是为了告状?
徐瑾瑜抬眼看了林寒肃一眼,随后慢条斯理道:
“林大人,那可是天牢,林腾进去头一夜便自尽而亡,若是大人,就不会害怕嘛?”
徐瑾瑜的嗓音低醇,可就这样缓缓道来,却让林寒肃不由因这句话打了一个寒颤。
不错,那可是天牢,把守严密,都可以让林腾死在里面,他们至今查不出原因,怎能不让人毛骨悚然?
徐瑾瑜见林寒肃终于不再多言,这才挑了挑眉,低头继续看了起来。
这位林大人临了还要试探自己一番,真是有意思。
等徐瑾瑜看完了所有公文后,没过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
天牢设在城东深处,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守十分严密,因着马车上悬着刑狱司的牌子,这才让那些警觉的兵将没有围过来。
随后,徐瑾瑜与林寒肃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二人刚一上前,便有兵将统领上前:
“林大人,您又来了。”
统领的口吻有些无奈:
“您说您来就来,怎么还带外人,圣上那里咱们也不好交代。”
林寒肃听了这话,只是一笑:
“外人?这是林腾案的事主之一,圣上口谕,他可以明案情始末,本官带他看看现场,你可有疑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