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见秦小游发呆,摸着光滑的下巴,贱兮兮地问:“你知道草原女孩戴串珠的意思吗?”
秦小游回神,暂时把古怪的想法丢出脑海,慢条斯理地撕着馍,沾了沾酱料,波澜不惊地道:“我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
顾兆脸上的八卦太明显了,他坚决不要上他的套。
“哎呀,其实我也是刚刚听其他游客说的,可能不准确,你随便听听啊!”顾兆看秦小游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哼唧一声。拿起桌上的水果,啃了一口,含糊地道,“在草原,只有恋人才会戴同款式的红色玛瑙串珠,姑娘编辫子里,汉子戴手腕,向大伙儿宣告他们是一对儿。”
“咳咳——”秦小游被馍咽住了,涨红了脸。
顾兆吓了一跳,急忙帮他拍打背部,顺手端起桌上的马奶酒,放到他嘴边。“快喝水。”
秦小游一时慌乱,接过碗灌了一大口,终于,气顺了。
他拍打胸膛,感到喉咙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膈应着,便端起马奶酒,一口饮尽。
“呼——”他放下空了的碗,用手背擦拭嘴角,转头怒瞪顾兆。
顾兆摊了摊手,咧嘴露出大白牙。他只是实话实说,哪里知道少年的反应这么大?
秦小游望着对方无辜的脸,气一泄,抬手扶额,掩饰发烫的脸颊。
李先生知道戴串珠的含义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被牧民忽悠了,以为是普通的饰物,两人各分一串戴着玩?
可是……
为什么他自己戴手腕,给他编进辫子里?
马奶酒虽然酒精含量不高,但灌了一大碗,也有些上头。
秦小游脑袋晕乎乎,思绪混乱,两种想法争来争去,一会儿这个占上风,一会儿那个占上风,纠缠不休,然而,不管哪个想法,都令他的心高高悬挂,忐忑不定。
顾兆对自己造成的效果,有那么一点点内疚。
不过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单看中午的那顿饭,李先生对秦小游可谓照顾有加,亲手为他布菜,时不时地喂到嘴边。
而秦小游呢?自然地接受投喂,偶尔含。住对方的手指,也不介意,好像这样的行为发生过无数次,早就习以为常了。
顾兆长这么大,没见过哪对兄弟像他们这样旁若无人地亲昵。
除非是恩爱的情侣。
可是,若因此判断他们是恋人,又不正确。
秦小游的眼睛太清澈了,清澈得只有钦慕和崇敬。
至于李先生,深不可测,完全瞧不出端倪。
原本他真信了他们是兄弟关系,直到下午和秦小游一起观看李先生的摔跤比赛,他推翻了之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