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常劝后辈广积阴德,便是如此原因。
苏红釉阴德极为深厚,平日里做好事必然不少,而且她积累阴德有些特殊……不像是为活人积,而是为死去人。
沈秋戟觉着可能是苏红釉年年下元节来为野坟扫墓积累阴德,并未多想,迈出步去抓小鬼。
因为鬼婴抱着自己头骨,陈港、黄嘉慎、苏红釉挖了大半天都没找到完整尸骸,顾绒在一旁看似是帮忙一起挖土,实际上是在给沈秋戟打掩护。
鬼婴软胳膊软腿,没跑出几步就被沈秋戟揪着后衣领给提起来了。
“呜……妈妈……”
鬼婴年纪实在太小,连话都不会说,在半空中扒拉着四肢却怎么都逃不开沈秋戟手掌心,然后就抱着头骨不动了,可怜兮兮哭着喊沈秋戟“妈妈”。
沈秋戟这回没有心软了,伸手想直接把鬼婴抱着头骨抢下来。
但这鬼婴也不知道哪里来执念,硬是抱着自己头骨拼命摇头不肯撒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秋戟也不由皱眉,“给你重新立坟还不高兴吗?再不撒手我就真不客气了。”
鬼婴闻言如墨漆黑鬼瞳朝沈秋戟望去,目光却又像是穿过了沈秋戟,落在他身后还在挖地找头骨几人身上,它不会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喊着“妈妈”。
那边,陈港已经找齐了所有棺材板,正在问黄嘉慎:“黄嘉慎,你找到那个孩子头骨了吗?”
“没有……但是我找到了另外一根骨头。”黄嘉慎从一丛灌木后面探出头来,举起一根沾着泥白骨颤声说,“小孩子骨头有这么粗吗?我是不是又挖到了谁坟?”
这根骨头约有小臂长,很像是成年人骨头,不是小孩子。
“我草,你赶紧埋回去!”陈港听着都快要吓晕过去了,他们这边鬼婴坟还没重新安置好,怎么又挖出了别东西?
“没事,应该又是一座野坟。”苏红釉听见后起身朝他们走来,“我记一下位置,我明年过来时候来这里给她烧点东西。”
黄嘉慎也赶紧把白骨塞回原处,扒着周围土想重新把骨头埋好。
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黄嘉慎埋着埋着忽然发现地里有块白白东西,像是人头盖骨,黄嘉慎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鬼婴头颅,更加使劲地开始刨土:“诶!我找到那个孩子头骨了!埋得有点深,你们快来帮我——”
陈港、苏红釉闻言走过去帮他一起挖,顾绒闻言则是下意识地朝沈秋戟看去。
沈秋戟手里还提着鬼婴,鬼婴自己小头骨它还使劲捏着没撒手,那黄嘉慎挖出来头骨又是谁?
三人没注意顾绒和沈秋戟这边,他们只齐力挖着那个头骨,待头骨大半部分都露出地面后,苏红釉望着从土里挖出一小枚银环却怔怔停住了动作。
她没再挖头骨,而是用手扣出那枚银环,再仔细擦去上面泥污。
这枚银环其实是一枚戒指,在夜色中折射出微弱银光,内部刻着一排英文缩写:【d≈y】
苏红釉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排英文缩写,也不会忘记这枚戒指——因为这是她和楚待订婚戒指。
陈港和黄嘉慎没发现她异常,依旧努力想要挖出头骨,只是挖到后面陈港却觉得这个头骨似乎有点大,不像是小孩子能有尺寸,他盯着这个头骨和黄嘉慎面面相觑:“黄嘉慎……小孩子头骨有这么大吗?你是不是又挖到别人坟了?”
“我、我不知道啊……”黄嘉慎欲哭无泪,“后山怎么有那么多坟啊,连个墓碑坟包都没有,我哪里知道这是坟还是普通土地?”
“啊啊啊——!”
就在这时,苏红釉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绝望到极致惨叫,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躲在大巴车上观望这边其余同学还以为他们真出事了,更加不敢下车。
正常人听到这样尖叫声第一反应都是逃命,不过陈港和黄嘉慎记着苏红釉愿意下车帮他们重新挖坟恩情,不仅没跑,还关心道:“红釉姐,你怎么了?”
苏红釉却像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似,只睁大眼睛像疯了似推开黄嘉慎和陈港继续向下挖,挖到指尖裂开出血也不曾停下。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