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矜见崔钰不说话,态度稍微放软了些。
他揉了揉眉心,将那捏皱的画纸拿了出来,放在书案上,双手抚在纸面上压了压,将其展平。
“喏,还你。”
他两指搭在纸边,指节修长秀挺,将满是褶皱的纸推了回去。
崔钰垂眼一看。
李庭岫的脸也是皱巴巴的。
“……”
李慎矜,你好意思吗?
崔钰伸手正要将纸张收回来,李慎矜却伸手挡住了,她有些错愕,抬头见皇太子已经将另一张宣纸抽出,覆在原来的纸上。
“你画工这么好,画李庭岫是浪费了,不如画画自己。”
崔钰险些以为耳朵长歪了。
李慎矜却没理她,径直将狼毫拿过,沾了墨递还给了崔钰。
“快画。”他催促道。
“殿下……”崔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将笔接过,没有立即作画,而是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
“您需要解酒汤吗?”
“不用。”李慎矜握着她的手腕,悬在宣纸上。
崔钰只得动了几笔。
这位殿下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李慎矜一直负手看着她作画,见她上面画的人似乎有点敷衍,他不满意地拧紧了眉。
崔钰画人画物都擅长,但若是要画自己,反倒有些拘束。
毕竟若是将自己画得太美,则有自夸之嫌;将自己画的太丑,她又不乐意。
遂只能寥寥几笔,画的不是很真切,画上的人不过平平之姿。
才画了不久,眼前笼罩的阴影却是去了,崔钰抬眼一看,见李慎矜已经转过身,掀开了帘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