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答应要带简漾去见见当年那个好不容易从下面逃回来的人,预约好了去精神病院探望的时间,林鸢再三嘱咐她,不要随便开口提问避免遭到攻击,简漾也是答应得很痛快。下了楼,却发现贺元柏开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你也要跟着去?”林鸢似有顾虑。
“反正没事干,好奇心都已经被勾起来了,不如去弄个清楚。”贺元柏示意她们上车,决定亲自做这个司机,送她们过去,还能顺便多了解一些情况。
当年第二拨进去的人里,目前也只有这一位还活着了,后来似乎还有第三拨人进去,不过第三拨人进去之后很快就退了出来,他们在意识到危险以后便没有继续往更深的地方去了,而是折返了回来
“第三拨折返回来的人,在路上发现了一个浑身上下写满符咒的家伙,不过他已经被啃得血肉模糊,浑身的腐肉散发着恶臭,但他们还是把那个死人一并带了出来。后来经过确认,那正是与恶兽一同被押送过去的犯人,他们应该是察觉到了下面会有危险,所以封闭了往下走的大门,接着很快安排好了,把老汉水监狱的人,都转移到现在的汉水监狱里。”林鸢一边说着,一边看简漾拿着录音笔全程录音。
老汉水监狱地下的秘密,居然可能是连接着亡者世界的通道,这个消息远比它下面关了什么更加让人感到恐惧。
“所以,后来因为这件事传得神乎其神,大家就以为是送下来负责看押的人出了问题,而下面关着所谓的恶鬼?”简漾逐渐将事情理出头绪,说到底,之所以会有人这么传,大多都是因为人们听风就是雨的习惯,“也是因为老汉水监狱下面关着恶鬼的传闻吸引了一些人的好奇心,使得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想要来‘探险’,但却没有人知道,下面的世界远比我们所以为的更可怕!”
“活人的世界和死人的世界之间,居然还有通道?怎么偏偏就在老汉水监狱下面了?还是说,还有别的?”贺元柏专心开着车,却不妨碍他对这件事的关心。
从前谁知道活人的世界跟死人的世界之间还有联系呢?乍一听这样的消息,谁不会特别好奇,想要知道死人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应该还有一些,但并不是所有的通道现在都能够连通,应该也有一部分在那些特别难找到的地方,或者是经过地震火山等因素,导致原本的通道被迫关闭,然后就不得不寻找新的联系。”
“那死人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你见过吗?”简漾对那个世界的事情充满了好奇,虽然觉得可怕,但是想想身边还有林鸢在,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贺元柏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林鸢的反应,他在简漾提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本能的会想到自己死而复生的那个地方,但那里显然跟他们现在所说的,老汉水监狱下面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没有。”林鸢说。她也曾费尽心思的寻找这么一个通道,两个世界之间负责联系的这个通道就像是人身上的血管一样,是维持平衡的一个存在,所以不管在哪里,肯定会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
但那个时候,即便林鸢找到最后筋疲力竭,也没能找到其中一个。
“我也劝你,趁早打消你心里现在的念头,那个地方活人去不得。”林鸢一抬眼,通过后视镜看到坐在后面的简漾,那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林鸢就知道她肯定在心里想象着什么,而这个想象极有可能把她自己给害了。
“为什么?”简漾不服气,可她不是质疑林鸢的警告,只是觉得不能理解,明明有那么一个联系着两个世界的存在,为什么活人不能通过那个通道,去死人的世界里看看呢,说不定从此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上一些观点的存在呢。
林鸢没有回答她。
但是接下来他们见到的这个人,用最显而易见的事实回答了她。
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头,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他穿着病人的衣服,蹲在屋子中央的地上,屋子的四面墙壁被他用笔画得乱七八糟的,有符号有文字有图示甚至还有一些验算的公式他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心血出神,一直在研究着什么一样。
负责照顾他的护士告诉简漾他们,这个老头四十年前原本是搞生物研究的,很聪明,年纪轻轻的就是大学老师了,可以说原本前途无限如果没疯的话。他原来有个妻子,可是在他出事以后,他所有的亲人都恨不得躲他远远的,他的妻子也离开了他,这些年他的亲人相继离世以后,就剩他自己孤零零的了,连个逢年过节能来看他的人都没有了。
“他也太可怜了吧。”
简漾这时候还没有想到,如果她再继续动想要下去一探究竟的念头,这个老头的下场,就可能是她的下场,甚至,这老头有命回来,她却不一定。
“谁说不是呢,瞧这满墙让他画的,之前我们院里检查,说是要把墙上的东西清理掉,他当时就急了,看到我们拿着清理的工具进去,你们都不知道他那会儿有多么可怕,又喊又叫的,整个楼里都是他的喊声,而且那个声音特别可怕好像这东西都是他特别重要的宝贝一样。可你们看看,这些东西谁能看得懂呢。”隔着窗子,护士对于里面这位老人家也十分无奈,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的生活,可是却完全融入不了他脑子里的那个世界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搞这些研究的人,脑子都特别聪明,就算人的精神状态变了,但也和其他人的思想不在一个高度上。
“他经常这样吗?”简漾扒在窗户上看了好久,试图理解墙上那些怪异的文字和图案,可最后什么都看不出来。
“对啊,天天就趴在墙上写写画画的,你们说,这么一个年纪的老人家天天爬高爬低的,能不让人担心吗,可是他的东西又不让别人动,真担心他哪天摔下来。”护士难得遇见一个来看他的人,所以抱怨的话就多了一些。
他们说话的功夫,原本坐在正中间的老头好像又想到什么一样,爬起来,在四面墙上寻找着,然后,找到了,他立刻凑过去又改又写的,长长的公式让人根本琢磨不透他到底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