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它又絮絮叨叨了什么,她没听清,而后它说:
“还要再睡多久?再不醒,你就要死了!”
她对“死”字格外敏~感,这时就挣扎着撑开眼皮,却见一抹影子在眼前飘来荡去。
这是个小小男童,看面貌不到十岁,身形却是虚的。最关键是,他凭空站在树前盯着她,脸上写满不耐烦。
什么鬼?
或许是这半天见到的怪事太多,又或许因为头脑昏沉眼皮发烫,她居然不太吃惊,只木讷问他:“你又是谁?”
能立在半空中的东西,应该不是人吧?
这男童往潭底一指:“那是我的真身。”
潭底黑乎乎一片,但她知道那里有一头翻着白肚皮的怪物尸首载浮载沉。她往后缩了缩,发现自己实在没力气害怕:“你是那头怪物?”
“你才是怪物!”男童气愤道,“你连鳌鱼都不认得吗?”
“哦。”原来龙首鱼身的怪物叫作鳌鱼,她的确不认得,动物世界也没介绍过,“喊我有事?”鳌鱼这是死了……吧?没听说什么大型生物被掀开脑壳子还能继续活下去的,那么飘在半空中的男童就是它的魂魄?
怪力乱神之事,她从前不信。不过自己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还藏进一副不知道模样的女孩身体当中,现在就算这头鳌鱼跟她说世界是天圆地方她也能平静接受。
“你这人类太弱小。”鳌鱼魂魄的形体虽然很淡,但眼里的不屑还是清晰可见,“你撑不过两天。”
她闻言来了精神:“你能帮我上到悬崖顶端去?”
“不能,我已经死了。”鳌鱼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傻子,“再说,我为什么要帮你上去?”
她耷拉下眼皮:“那你要干么?”
“你下去。”
“神经病!”她毫不客气地开骂。
他又指了指黑乎乎的深潭,“你下去,就可以活。”,!
,这念头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眼睁睁看他攀到峭壁尽头,而后一个闪身,连最后一抹衣角都消失不见。
那人走掉了。
她这才放松下来,找了一处最茂密的枝叶,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避雨,也尽量保住身体那一点微小热量不再流失。
忍不住颓然:最后一丝希望也走掉了,她拿什么来逃出生天?雨水顺着她的眼角淌下,流进嘴里全变成了苦涩:
好不容易活下来,为什么又会陷入这样的绝地?老天爷为什么让她又活一回,难道是要她转眼就再送死?
风很大、雨很凉,树叶的沙沙声又单调得很,像是能持续万年。她又冷又饿,听着听着不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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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像是永远都不必醒来。
她几乎忘掉了恐惧、饥饿和其他烦恼,只想这么一直睡下去。不过有个蛮横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喂,醒醒!”
它又絮絮叨叨了什么,她没听清,而后它说:
“还要再睡多久?再不醒,你就要死了!”
她对“死”字格外敏~感,这时就挣扎着撑开眼皮,却见一抹影子在眼前飘来荡去。
这是个小小男童,看面貌不到十岁,身形却是虚的。最关键是,他凭空站在树前盯着她,脸上写满不耐烦。
什么鬼?
或许是这半天见到的怪事太多,又或许因为头脑昏沉眼皮发烫,她居然不太吃惊,只木讷问他:“你又是谁?”
能立在半空中的东西,应该不是人吧?
这男童往潭底一指:“那是我的真身。”
潭底黑乎乎一片,但她知道那里有一头翻着白肚皮的怪物尸首载浮载沉。她往后缩了缩,发现自己实在没力气害怕:“你是那头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