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无妨,日后咱们自敬王府过继便是。”
听着他早就盯上了敬王府,且是从前世盯到今生,许明意眼角满是笑意,但又压下,忽然侧过身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问:“那……咱们还做夫妻吗?”
“自然……”对上那双眼睛,谢无恙耳根微红,道:“我已私下请教过了裘神医……”
“裘神医如何说?避子汤吗?”
“岂可——”谢无恙正色否认,“避子汤药多寒凉,日久会伤及身体根本,且会打乱月事,本就有悖于人体常理。”
他怎可能为了自己一时之欢,而叫她遭这份罪?
许明意更是讶然。
他倒是做足了功课的……
她正想说些什么,只又听他讲道:“裘神医替我开了一方男子所服之药,这一年多来经多人试药,药效可保稳妥……”
“你……吃了?”
“嗯,已遵医嘱连服一月。”
许明意忙道:“什么药方?给我看看。”
她怎不知裘神医还研制出了此物?
该不是……特意为吴恙研制?私人定制的那一种?
试药一年多……
一年多前,她刚同他定亲不久!
所以,定亲之后,他便找到了裘神医研究此事吗?
“药方在太子府……依稀记得,有雷公藤等物……对身体几乎无害。裘神医用药之严谨,你当是知晓的。”
许明意却仍不放心:“那日后……”
她还没说不要孩子,他总不能就这么直接……绝了后吧?
男人倒也不必如此完美到决绝……
“放心,停药半年之后,便可恢复正常。”谢无恙看着她,道:“昭昭,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考虑此事。”
他不会软磨硬泡,更不会劝着引着她如何做。
做母亲,是要好好考虑的。
许明意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轻声唤道:“吴恙——”
“我在。”
“夫妻之事……你可与旁人试过吗?”
他愣了愣,而后果断答道:“自是从未。”
“我猜也是。”许明意笑望着他,声音极低,像是说悄悄话那样。
既是从未,那……
许明意本想好心将画册上的九九八十一种法子都教给他的……
可对方竟不问也不学了……
明明说好了要当学生的人,很快便没了学生的样子。
所以,这竟是能无师自通的么?
很快,女孩子几乎再也没有了思索的机会和余地。
贴着并蒂莲大红窗纸的窗棂外,夜幕之上,一层云纱轻轻覆在了皎月之上,久久不愿离去。
院中,时有风起拂过大红灯笼,穿过长廊。
不远处的凉亭旁,满池碧绿荷叶不时随夜风轻动。
池中的第一支早荷,于次日天光初现之际,悄悄舒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