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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这等家养的物件儿,可不能这般惯着啊……”方先生看着大鸟,道:“贫道看它似乎也颇有灵性,不如贫道替公子教一教它规矩可好?”
他以往也是养过一条狗的。
吴恙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方先生伸手将一旁摆放着的小兽香炉取了过来,放到天目面前。
见天目认真看着他的动作,方先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往下做。
他伸手拿筷子夹了一块儿肉,放到小兽“口”中,而后在天目的注视之下——
“砰砰砰砰砰砰……”
方先生用筷子快速而大力地敲打着小兽的脑袋,将那片肉给生生震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方先生看向大鸟。
这只鸟颇为聪明,必然看得懂,既然看得懂,就一定会被吓住。
大鸟看着他。
就这?
大鸟猛地伸出秃头,在那碟牛肉盘中埋头狂吃起来。
如果只是挨敲几下,那它能吃爆。
“……”
方先生瞠目。
这竟是个头铁的……
看着这一幕,吴恙放下筷子,默默起身。
下一刻,大鸟便被少年沉着脸抓着翅膀丢了出去。
鸟被丢出去后,吴恙只有一个心得。
很沉。
哪怕被许姑娘饿了这些时日,依旧很沉。
甚至这几天还隐隐有一种报复性饮食的迹象。
或许他该考虑考虑给这好吃懒做的大鸟找点事情做了。
……
翌日。
永安伯府中的灵堂已被撤下,崔信在前院带人忙完余下事宜,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受伤的胳膊回了世子院。
他在堂中坐了好一会儿,才见有丫鬟来上茶,不禁心生怒气。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文氏的陪嫁,如今必然是得了文氏的交待,才敢对他如此怠慢!
真是要反了天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昨夜所思,又唯有将这怒气暂时压下。
如今母亲走了,再无人帮他出谋划策,而文氏除了这次因为清儿的事情而显得不知轻重了些之外,其它事情做得还算勉强不错。
他很快就要承袭爵位,总要有个人帮他打理内宅。
至于休妻再娶一房年轻妻室——
他又何尝不想?
可若再娶,家世必然比不了文家。
更何况,文家虽官位不高,但祖上经商起家,文氏当年带过来的嫁妆称得上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