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一惊,下意识想抽手出来:“干嘛?”
“看看。”
傅今的力道不容置喙,面色也有些严肃,安逸便没再挣,有些无语地站着任他哥撸袖子。
白净得近乎透明的手臂,肘关节一片青紫擦伤,也是同一只手,手背上那块被吊针扯出来的乌黑痕迹尚未消散。
傅今撇着眉,安逸没吭声。
他捏着安逸的手臂看了一阵,又看了看另一只手臂,半晌又蹲下身,去捞安逸的裤脚。
神情严肃得仿佛是在勘验什么千年文物。
安逸:“……”
他有点不自在地退了两步:“没事。”
“都没破皮。”
傅今就蹲着往前走了两步,先握住安逸的脚腕才道:“没事还怕我看?”
安逸晃了晃脚,垂死挣扎:“……不用看吧?”
他哥抬眸瞥他一眼,这把直接不搭腔了,上手就开始挽。
安逸:“……”
他的脚趾在居家拖鞋里快抠出别墅了。
家居服宽松,傅今一下就能把裤子给挽到膝盖上边,果不其然,一双匀称瓷白的腿,膝盖紫绿色交叠,比茄子的配色还正宗。
另一条腿估计是主要着力点,淤青中间甚至破了块皮,现在都能看到红肿的血丝。
傅今看完脸青得跟安逸手背上那块有的一比,蹲着半晌没起身。
真煎熬啊。
安逸不太想开口,但又觉得他哥这会儿估计挺生气的,权衡之下还是吱了一声:“哥。”
傅今垮着张帅脸,只剩下个凶字:“嗯。”
没辙,安逸伸手去拽他哥:“起来。”
拽不动,人跟石头一样。
罚蹲似的。
安逸:“……”
两人的姿势真的很诡异,傅今一只手还握着安逸的脚腕,他只能无语望天,耳尖烧得滚烫。
好在脑子还没坏,安逸斟酌着来了一句:“哥,腿站麻了。”
沉寂半天的石头才终于动了,跟在人身后坐到了沙发上。
傅今还臭着脸,却没说什么,心道到底是怪自己,只是问安逸:“医生开药膏了吗?”
“开了。”
安逸惶恐后退:“我自己能擦。”
傅今点头,瞥见安逸发丝散开漏出来的一点耳尖。
寂静半晌:“为什么追下来?”
安逸被问得一愣,反问他:“我不该追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