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颤着手摸了下头顶,只摸到一手的血:“你他妈的狗杂……”
他嘴里的脏话还没说出来,詹鱼抬脚一踹,整张桌子被掀翻在他的身上,连带着没喝完的粥,汤汤水水撒了一身。
黄毛被桌子撞到了腹部,顿时翻江倒海,疼得他整张脸煞白,无意识干呕了一下。
“老大!”守在门口的三个人直接吓懵了。
他们是听到线人说詹鱼进了医务室,还有人说在粥店看到他,看着虚弱得很。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敢找上门,想一雪前耻。
但现在……
这他妈叫虚弱??到底是线人对虚弱这个词有误解,还是他们的线人里混进了仇家??
“老大!”小跟班叫了一声,抄起一张椅子就朝着詹鱼冲了过去。
詹鱼往前跨出一步,踩着侧翻的桌子,揪住黄毛的衣领,就是一个过肩摔。
黄毛瞳孔骤缩,腹部的疼痛还在,甚至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经悬空,脖颈被衣服勒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下一秒。
“砰”地一声响,黄毛像是块破抹布被摔在地上,小小的粥店都因为他而微微震颤,扑簌簌地落下一层细灰。
傅云青进粥店的时候,正好看到詹鱼手里拿着破碎的玻璃瓶,尖锐的碎玻璃抵在黄发男生的脖颈上,稍一用力就会见血。
“还有谁要来?”詹鱼惨白着一张脸,脸上却带着笑。
围着的三个男生面面相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们哪里见过打起架来这么不要命的,哦,不对,是这么要别人命的。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这他妈就是个疯子,不要命的。
“我告诉你小黄毛,”詹鱼拽着黄毛的衣领,笑道:“我就是生着病也能揍得你妈都不认。”
说话那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黄毛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说,生怕自己声带震动会惊扰到抵着脖子的玻璃碎片。
“詹鱼。”有些耳熟的声音穿过混乱的战场,传递到耳边。
詹鱼微愣,有些混沌的大脑有一瞬的清醒。
有人握住他的手腕,詹鱼下意识要反抗,但对方的手很稳,力气大得吓人,根本挣脱不开。
“没事了,”男生的声音里带着哄劝,手轻轻包裹住他紧握的手,一点点掰开,“没事了,小鱼,把它给我好不好?”
詹鱼恍惚了一下,对方趁机拿走了他手里碎掉的玻璃瓶。
黄毛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詹鱼闭了闭眼,再睁眼,看到蹲在他面前的男生。
男生的个子很高,挡住了门口刺眼的光,额发有些凌乱,即便是这样糟糕暴力的现场,也没能让他显露出惊慌或者是其他情绪。
就好像这只是在教室上课,在操场打球一样稀疏平常。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样的平静所感染,詹鱼激烈跳动的心跳也突然缓和下来,绷紧的神经也随之放松。
“好学生不用上课吗?”詹鱼扯了扯嘴角,试图站起身,但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在失去意识前,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操,别摔着我。”
傅云青伸出手,接住了朝着他倒下的詹鱼。
男生身材清瘦,隔着衣服能摸到他突兀的肩胛骨,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傅云青搂着他,手上略一用力,把人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