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有一大坛的酒。
草原酒烈,不讲究什么绵软甘淳,就是讲究一个辣,喝下去就像是喝了烧刀子一般,一股火直窜双窍,像是烈火一般。
面前的空地上,还有几个鞑靼姑娘在跳着她们的特色舞蹈,向李承昂暗送秋波。
凭良心说,这几个姑娘皮肤虽然不如中原女子白净,可是,却也不似鞑靼人那般粗黑,身段儿也算婀娜,胸脯高耸,只可惜骨架宽大,明显不符合中原人的审美。
就连李侍等人都看不上,更别提高粉知已遍天下的禧王李承昂了。
这些姑娘可真是翘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禧王殿下,可有相中的?若是有,今晚便送入你帐中去!”,二王子阿日善干了一碗酒,豪迈地一抹挂在胡须上的酒渍,粗声粗气道。
李承昂随意地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舞娘们,不感兴趣地摆手道:“算了!现在是做正事的时候,哪有那个心思……”
守在自家主子后面的李侍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竟然想给他们主子用美人计?!
这些歪瓜裂枣……她们也配?!
他们中原美女如云,个个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性子又温柔贤淑,岂是这些番邦蛮女可比的。
二王子阿日善一听见李承昂终于谈成了正事,微醉的双眸精光一闪,可是,他却很沉得住气,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不停地给李承昂劝着酒。
李承昂来者不拒。
只是偶尔垂下的眼帘会盖着李承昂眼底一闪而逝的寒光。
歌停舞歇,酒足饭饱。
二王子阿日善和禧王李承昂看起来都醉得不清,被人扶入大帐,下人们端来醒酒的酸奶茶后,便都退了下去。
阿日善一口干了碗里的酸奶茶,摇了摇头,装做似是有几分清醒的样子后,突然问道:“听说靖武帝已经到了榆关……”
而在一旁醉得坐都似坐不稳的李承昂似是喝不过醒酒奶茶的酸味,只是浅尝了一口后,便放到了桌子上,酒意汹汹道:“那哪儿是什么靖武帝呀……那……那根本就是一个替身……替身……”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提进攻榆关的事?!”
“我……我最近都在查靖武帝的下落……”
“一个榆关重要?!还是……还是大萧的皇帝重要?!”
“只要你抓住了大萧皇帝……你还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比榆关更多的地、比你舞娘更美的女人、比你烧刀子更烈的酒、还有大把大把的金银财宝……”
李承昂摇晃着一把抓住阿日善的胸襟,得意地说道,酒气都扑到了阿日善的脸上。
可是,阿日善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欣喜若狂。
他完全被李承昂描绘的美好前景给迷住了。
没错!
一个小小的榆关,有什么要紧?!
只要抓住了大萧皇帝,他就敢要大萧的半壁江山!
到时候,他不做大汗,谁做?!
他那个性格鲁莽,只知道杀人抢粮抢地的大哥吗?!
“那你何日才能查到靖武帝的下落?”,阿日善一脸急色地追问。
“快了……快了……”
“过……过两天我亲自去确认一下……”
“若是……是他……就找你出兵……兵……”
李承昂话未说完,便重新跌回椅子里,醉死过去。
只留下阿日善在帐篷里双眸闪过一阵阵的兴奋狂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