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想到,这初夏时殿下有意休养身体,便与臣妾分寝而眠,原先臣妾还好好的,可一与殿下异床分房而眠,臣妾便是阴盛缺阳,臣妾心想,女子属阴,男子属阳,定是分寝而眠才来的此症,正是如此的话,倒也好调理了,阴阳调和食补是一方面,多补给男子的阳气是另一方面。”
井春有意靠近姜和瑾些,“索性,这几日臣妾便搬回殿下寝房,一来能照顾殿下,这二来,殿下身为男子,自然阳盛,定能补给臣妾,赵御医,您觉得这法子可行吗?”
可不可行?
赵御医也微微有些傻眼,也不知这井春是有意还是无意,原先的计划很明显是被她搅了局。
赵御医只得讪讪笑了笑,试图挽救道:“这法子自然是好,只是殿下身患咳疾,恐怕这阳气……”
“赵御医的意思是殿下阳气不足?”
井春暗有所指,明显是摆了姜和瑾一道。
这话赵御医怎么敢说,急忙跪地道:“老臣不敢、不敢。”
看着对方慌张的样子,井春心中像是莫名出了一口恶气一样,补充道:“殿下出生皇家,皇家自有真龙天子保佑,阳气盛然。”
“可,这也不如沉香木来的方便?”
“如何不方便了?”井春反问,似乎又觉得自己声音大了几分,便刻意细语道:“身体需要细细调养,这沉香木纵然有用,却也不及黎王殿下在我身边踏实,既然有黎王殿下陪伴,我又何须这沉香木呢?”
井春这是铁了心不让赵御医得逞,几番话下来,赵御医支支吾吾地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姜和瑾也是适时出身,看着赵御医为难的样子心中竟痛快了一场,便道:“赵御医,本王觉得细君说的有理,况且本王要需要细君在身边伺候着,便免了那沉香木,倒也劳烦赵御医费心了。”
赵御医也是没想到姜和瑾会赞同井春的提议,一时间竟没有答话,只得应承道:“殿下……言重了。”
赵御医再留下就不礼貌了,直接借着写方子抓药的理由离开了姜和瑾的寝房。
井春看那赵御医灰溜溜地离开,心中自在了些,漫不经心问道:“这沉香是不是真的贵?”
“自然,一个块沉香木轻者百金,重则上千金。”
听完,井春砸了咂舌,竟不免叹息了一声。
许是猜心思猜惯了,姜和瑾竟莫名地问起了井春,“怎么?你想要?”
井春摇了摇头,一脸可惜道:“倒也不是,只是想起井疏瑶曾打算送给沉香山子给你的,但被温司衣驳了回去,当时我还暗中嘲笑了井疏瑶,可如今看看,怕是自己错过了百金的享受。”
姜和瑾眉头微蹙,又不忍咳嗽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我未出阁前的事了,我记得当日温司衣来为我制定嫁衣,对了,那日我还送给你一个笔卷,里面有大小七支笔来着,想起来了吗?”
若是这么说,姜和瑾还真记起来一些东西,自己的确收到过温司衣送过的一个笔卷,但又忘了放在了何处,好像交给了吕池。
井春见姜和瑾半天不说出一句话来,心里也知道,姜和瑾自然看不上那样的俗物,一个笔卷罢了,捻了一撮尚且潮湿的头发,道:“罢了罢了,想不起就罢了,反正那笔在你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井春忽而又想到那赵御医当面要官的样子,说到底还不是姜和瑾刻意保持着一个和善的面孔,也不让人忌惮些,自然让人想挑个软柿子捏,便微词:“我若是殿下,把他从太医署革职查办都是轻的。”
这话姜和瑾也是听出来井春暗里的嘲讽,却道:“今日不是有细君为本王出头吗?”
“出头得了一时,还能出头得了一世不成?”
井春晃了晃自己的衣袖,便朝着门口走去道:“至于那一时说的话也不过是对付赵御医的托词罢了,殿下的寝殿我不住也罢,我想,殿下也不愿日日醒来都见着我这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