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敬蒋哥一杯。”徐郅恒看见来人,满眼的温柔宠溺,他伸手揽过许玖玥的肩,将她引到蒋门神面前。
许玖玥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刚要抬腕儿,小豪突然横插一脚道:“诶诶,恒少这称呼我听着可不怎么近乎,rita妹妹得跟着我叫姐夫。”
许玖玥伸出的酒杯僵在半空中,她不好回头看徐郅恒,脑子里迅速过着台词,迎向蒋门神玩味的目光后毫不迟疑地将酒杯撞上去道:“那就先什么都不叫,等哪天我问问咱姐听她怎么安排怎么是!”
“哈哈哈哈……”众男人爽朗的笑声宣告许玖玥又过了一小关。
酒过n巡,通过聊天才知道,原来蒋门神是洼里那片儿有名的座山雕,手下直系兄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物业公司,有水站,有加油站,洗车厂修理厂等等众多产业,但大多不在他名下,最赚钱的是拆迁公司和工程队,因为城乡结合部创城近些年到处拆拆建建,拆迁款都是zf和开发商共同补助给住户,他的赚钱方式就是两头吃。
几人寻了个安静的角落,顾南征没带着高冰,身旁坐着个男助理,还有四个男人也都没带女伴儿,徐郅恒注意到许玖玥喝了一大杯白兰地后则是走哪儿都带着她,寸步不离。
蒋门神:“恒少,政策变了,哥哥赚钱难了,你们吃肉,得给哥哥留口汤不是。”
徐郅恒淡笑着不卑不亢:“蒋哥,您也说政策变了,现在拆迁再往上报虚数咱都得玩儿现,不是定了年后动工通南街北街嘛,不如您把那个工程拿下来,利润踏实清白,咱们都好交差。”“年底要拆北七村,我这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啊。”蒋门神右手夹着烟,拇指指甲轻划着下巴观察徐郅恒的反应。
徐郅恒从容道:“我给您赞助50台土方车。”
蒋门神瞳孔一震:“100台。”
徐郅恒并没有马上答应,端起酒杯笑了笑,伸向蒋门神道:“蒋哥,使馆街的项目咱们还得继续合作,弟弟一直等着机会跟您同桌吃肉。”
蒋门神蹙着眉没去端酒杯,这时,另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男人端起酒杯开口道:“使馆街的工程我算是首次跟老蒋合作,老蒋办事儿有里有面儿,绝对信得过!哈哈哈……”
随着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配合着不远处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这边的谈判气氛没有一直僵持下去,许玖玥也看不懂蒋门神和徐郅恒到底谁输谁赢。
几人又就着政策和城市规划讨论了一阵儿,许玖玥听的一知半解,但也不觉得无聊,每个人说的台词她都没听过,表情生动心思叵测,这比宅家看电视剧过瘾多了。
顾南征似乎也即将参与使馆街的什么项目,他们家好像是做游乐场和室内外电梯的,具体分得多大蛋糕许玖玥不得而知,不过他既然选择隐藏身份回国发展,应该少不了所谓的家族使命,没准儿真像初恋说的,有什么嫡庶之争。
徐郅恒今天喝的酒真真是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多,他身正体直,但眼神里微醺神态尽显,已经临近午夜,很多人互相打了招呼带着女人离开,他们这个小圈子也在蒋门神的张罗下决定散局。
蒋门神笑着跟顾南征寒暄:“姜总初来华国,第一次来我这小庙玩儿还满意么?”
顾南征也微笑着回他:“蒋老板这里别有洞天,堪比世外桃源,有机会一定再来捧场。”
蒋门神突然抬头寻觅了半圈,招了招手,不多时,妈妈桑过来听命。
蒋门神:“太晚了,给姜总安排间房住下。”
顾南征忙拒绝:“不用,蒋老板,我在燕城有住处,而且我带了司机,不用麻烦了。”
蒋门神:“不用客气兄弟,有什么安排不周的直管告诉哥哥。”
几人陆续起身,高冰也重回顾南征身旁。
蒋门神侧转头问徐郅恒二人:“恒少你们俩呢?这么晚了,楼上给你们安排间房?”
许玖玥微笑着不敢吱声,轮不着她说话,只听徐郅恒微笑着说:“不用,蒋哥,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四个字一出,许玖玥明显感觉一股热气涌上脸颊,好在房间里不是很亮,应该是没人发现。
她不知道她是因为徐郅恒这明晃晃地撒谎而脸红,还是因为听到有人会愿意在这光怪陆离的繁华后带她回家而悸动,虽然是各回各家,但终归是有人愿意带着她。
蒋门神笑着拍了拍徐郅恒的肩膀道:“好!那今儿先聊到这儿,你等哥哥回去跟你嫂子商量商量……”
他突然顿了顿侧转头看向许玖玥:“啊对,跟你姐商量商量,哪天跟恒少来我们家吃饭,你跟你姐好好聊聊,哈哈哈哈……”
重返鸿泰仰天的假山旁,众人互相道别,高冰跟顾南征并肩而立,其中一个男助理去取车了。
顾南征:“eric,谢了,改天等你不忙,我们再约。”
徐郅恒真诚地笑着说:“嗨,哪儿的话,有钱大家一起赚。”
顾南征的男助理欠身对顾南征说车已经到大门口了,徐郅恒就催着他先走,他等蒋哥给他安排代驾。
顾南征礼貌地朝许玖玥点了点头,她也真诚地朝他笑了笑,经过今晚,她真心觉得这帮公子哥儿也都不容易,没必要仇人似的针锋相对。
许玖玥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微微发怔,徐郅恒揉了揉她的发顶戏谑地问:“怎么?想帮你逍哥手撕红杏?”
许玖玥回过神,没回头,依旧目视前方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们都有司机,你却没有。”
徐郅恒微微一滞,叹口气回道:“我股票都跌停了哪有闲钱雇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