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玖玥少时一夜失去至亲,心理上受过重创打击,大毛病被家人朋友温暖治愈,唯一遗留的精神问题就是害怕黑夜和黑夜里突然发出的响动,例如雷电声和大货车路过窗外突兀的颠簸声。
在阳城的时候她最害怕的是火车鸣笛音,阳城是东三省最重要的铁路交通枢纽之一,夜里货运繁忙,后半夜经常传来调度鸣笛,电力火车穿透力很强,后半夜响起,总会拽着小小的女孩儿直坠梦魇。
小时候没有材质新颖的膨胀耳塞,姥姥就用棉球帮她堵住耳朵哄她入睡,后来舅妈发现许玖玥总能在吵闹的环境下不知不觉睡着,越吵睡的越香。
打麻将、看电视、大人喝酒聊天,都不影响她睡觉,基于这个特质,舅妈就经常开着电视助她入眠。
后来因着干导游,许玖玥又添了个新的职业毛病,坐车就困。
从前上团下团经常无缝衔接,飞机火车满世界瞎跑,路上能补眠真的非常重要,她乘坐交通工具能无障碍秒睡的本事也被同行佩服的不得了。
从常楹看守所离开,返程路上许玖玥不再兴奋,车窗外雨一直下,晃悠了几分钟她就睡着了,睡的很沉。
临进五环,大g在快速路匝口侧方等了会儿,初恋的手下冒雨下车跟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奔驰通了气儿,直接将车开回了开元名邸,太子爷会在地库等。
周五晚高峰突遇大暴雨,交通压力不言而喻,大g回到城里头的时候都快八点了。
徐郅恒轻开车门看见窝在后排睡的倍儿香的小丫头唇角不自觉扬起,随口问初恋手下的弟兄:“睡多久了?”
弟兄将前排座椅往前挪了挪,轻声告知:“恒少,九老板睡了有两个小时了。”
徐郅恒:“心情还成?”他其实是想问,‘出完气了,能翻篇儿了不?’
弟兄没听懂徐郅恒的燕城话,不明白‘还成’是什么意思,怔愣着没答复。
徐郅恒也没在意,手臂穿过许玖玥的膝弯和薄背将她抱出大g。
他直起身子向初恋的人道谢:“辛苦你们了,我们先回去了。”
弟兄客气:“诶~不用谢恒少~~自己人~~你慢一点哈~~”
“嘻嘻~”徐郅恒一开车门,许玖玥就醒了,进了电梯没人了,憋不住了。
徐郅恒垂眸睨着她睡的红扑扑的小脸,笑问:“偷着乐什么呢?”
许玖玥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笑你配合我秀恩爱呗。”
电梯门开,到了家门口,徐郅恒明知故问:“是我放下你开门,还是我就这么抱着你、你开门?”
许玖玥:“我选c。”
徐郅恒挑眉,饶有兴致。
许玖玥:“不开门,就站门口叫你一直抱着我,让路过的邻居都看看。”
徐郅恒哼笑:“我得跟你报备一下,我现在每天下午四点左右会抽时间去酒店游泳三到四十分钟,你要是让我这么一直抱着你也不是不行,但要是再想让我干点儿别的什么我可就没劲儿了啊~~”
许玖玥咧着嘴摁下指纹开锁:“没事儿,我刚睡醒,我有劲儿。”
有家里弟兄走楼梯紧随二人将保险合同放在玄关带上房门。
徐郅恒抱着他的宝贝媳妇儿边上楼边交代今天自己完成的任务:“9号端午节假期第一天,我们8号晚上坐火车去阳城,9号中午在阳城请你老家的师兄们吃个饭,下午就得带着舅舅舅妈飞回来,因为10号得参加陆鹭的婚礼……舅舅舅妈来了就住这儿,二层客房没有洗手间,他们得去健身室用,到时候你问问他们愿意住一层还是二层……10号晚上回香山吃正式的会亲宴,11号舅舅舅妈想去哪儿转转咱就陪着……”
刚进主卧,许玖玥就闻见洗手间飘来的缕缕豆蔻香,是童梦瑶送给她的精油里她最喜欢的味道,精油颜色也是她从没见过的一种绿,只两滴,整个浴室就香气四溢。
精油上是法文,许玖玥不认识,徐郅恒看得懂但不确定豆蔻这种东西对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不是传说古代一些皇后会赐麝香给妃子,叫她们泡了失去生育能力嘛,他就格外小心各种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