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发小,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一帮天真烂漫的童年玩伴。
会陪你一起放学,会陪你哭闹长大,也会在二三十岁送你出嫁。
随着年岁的增加,大家像四散飘飞的蒲公英一样,她落在那儿安家,你落在这儿安家。
我们未必合拍,我们经常吵架,莫名其妙绝交又稀里糊涂和好,笑着闹着,追忆花信年华。
童年渐行渐远,你惦记我冷暖,我见证你圆满,终有一天,我会含笑接过你递来的手捧花。
在北方,像许玖玥这一代独生子女大多跟堂兄妹表姐弟一起散养长大,邻居发小后来大多同校同学,友谊因陪伴根深蒂固,加上阳安散打馆的凝聚力,兰天的哥们儿也都护着她,许玖玥的朋友发小多到数不胜数。
许愿生娃她只是点个赞,发小赵丹妮升级当妈,许玖玥真真是打心眼儿里激动兴奋,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不常联系感情不深的亲戚还不如相伴长大的闺蜜发小。
徐郅恒见她跟自己生孩子了似的笑的脸都红了,很是好玩儿,他轻哼逗趣:“没起子劲儿的,长了一辈儿至于高兴成这样?我小时候被家里人通知当叔叔了都没你这么high。”
许玖玥小脖一梗:“那不一样,丹妮虽然不是我们中间最早结婚生子哒,但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先天性心脏病,还被医生诊断不能生育呐,有些人就是天生运气不好没法儿跟老天爷讲理,所以我们就希望她能活到老就成,不是我们丧气,一般她这种情况电视剧里都会难产、为爱献出生命,所以她能生活幸福婚姻美满真的让我们所有人都松口气……”
徐郅恒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扥了张湿巾一边听她感慨生命可贵一边帮她擦手,嗯啊应着,丢了湿巾,开始扒她的衣服。
许玖玥忙拦:“诶我给丹妮发个微信……我去上个厕所先!”
徐郅恒无奈住手,看她兔子似的跳起准备开门,拉着长音提醒:“口罩~~~纸巾~~~香皂片~~~”
许玖玥咧着嘴戴口罩,拿上东西划开包厢门闪出。
不似刚上车那会儿旅客穿梭不停,此刻的走廊很安静,硬卧那边已经熄灯,软卧车厢走廊也黑了,只有车厢两头的洗手间区域亮着,也没人影。
她和徐郅恒所在的包厢位于车厢中部,两头都有洗手间,低头右转,一个穿着打扮熟悉的年轻男人坐在窗下边坐,他戴着鸭舌帽抱胸低头假寐,是徐家保镖,许玖玥抬头往前看,包厢头部位置也坐着一个,她又回头望,也是两岗两哨。
外边儿坐着四个,说不定他们隔壁包厢里还有弟兄在休息等着后半夜换班……
心里琢磨着事儿,她抬脚往洗手间走,暗暗责怪自己没事儿找事儿,若是坐飞机或者乘动车回阳城,就不必大费周章派这么多人跟着,主要是还要守夜,真的很辛苦,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还差几步走到车厢头部位置时,边坐坐着的弟兄自然起身往洗手间走去,开门检查后守在门口不远处静立,举止、距离都十分得当。
许玖玥向来是帮值得帮的人不怕麻烦、却总怕自己给别人添麻烦的性子,什么身份的人该干什么样的事儿、该去什么样的地方都是有社会规律的,让一个身价千亿级的富二代坐一宿卧铺出行就相当于让大领导在早晚高峰坐地铁,倘若被认出,要么引起骚乱要么遭遇麻烦,而制造麻烦的人,正是她自己。
愧疚是不可能愧疚的,已经登上旅程了,瞎担心、自怨自艾显然也没用,只能心安理得享受、暗下决心下不为例不再给家里人制造麻烦就得了。
“……嗯,三四万巴掌大的就行,别太贵,好,我媳妇儿回来了,就这样。”回到包厢,徐郅恒躺靠在左侧下铺在讲电话,刚好挂断。
许玖玥一听这台词是不想叫她知道啊,她不打听一句都对不起他的欲盖弥彰。
她撂下手机重新擦手,斜眼问:“啥事儿不能让我听见啊?”
徐郅恒掀开被子亮出四角裤,朝她蒯了蒯手:“过来。”
许玖玥脱了外衣外裤,摆好一次性拖鞋,钻进被子,侧躺在里侧乖乖伏在他胸口。
红砖楼一米五的双人床徐郅恒都嫌弃的不行,却愿意跟她挤在七八十厘米的窄小火车铺位上,这样的迁就宠惯,让许玖玥什么都不干就已经觉得很开心。
徐郅恒搂着她,两人不约而同回想起去年乘房车往返津海的一幕幕。
徐郅恒:“去年我在房车里问你喜欢什么体位你为什么装成很懂的样子?”
许玖玥:“坐房车回阳城貌似也不错,我在车展上见过奔驰乌尼莫克,最强陆地越野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