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洵西装革履,信步而入,酒会的灯光好似都落在他一人身上,五官英俊锋锐,神色却似萃了冰雪般冷淡。
而大厅却一下热闹起来。
“今天吹的什么风啊,这位都来了。”
“那是谁?这么大谱。”
“不认识正常,我都是第一次看到翟总来这种小酒会。”
钢琴声裹着酒店独特的香,险些冲淡沈名姝的反应。
右眼一跳,她莫名有不详的预感。
像是听见她的心声,人群中心的男人忽地抬眼扫来,沈名姝心绪一动。
不过只一秒,那人便收回目光,短暂而漠然。
仿佛并未看见她。
沈名姝将呼吸拉长,这次毫不犹豫要走,蔡冉有一句话说对了,不论什么缘由,过去什么关系,她得罪过翟洵是事实。
倒也没必要在他跟前晃,给自己找事。
将酒杯放到边上琉璃高台,她要去找张婷确定离开时间。
意外总比计划来的更快,往外迈出不过两步,沈名姝忽地眼前一黑,周围霎时陷入黑暗。她条件反射定在原地,手心里立马应激冒出冷汗来。
但随着下一秒音乐转换,浪漫曲调里传来主持人温柔悦耳的声音,沈名姝这才明白原来是有人求婚。
祝福的,起哄的,声音逐渐清晰,也逐渐嘈杂。
沈名姝缓了神,在黑暗里慢慢调整呼吸,眯起眼睛,除中心那束模糊的光,四周昏黑一片,竟然什么都看不清楚。
最近因为回国的事一直忙碌,也没怎么注意,她的夜盲症有复发的迹象,灯光稍微暗一点视线就很模糊了。
本还想着忙过这几天再说,现在算是后悔起来。
还好她没走多远,只要退回高台等灯亮起来就行,沈名姝算着距离,手抬到半空往后探,同是高跟鞋踩着地毯朝后移步,鞋跟在毯子上有些发涩。
她总预感自己可能会摔上一跤。
头顶不知哪儿吹了一阵轻柔的暖风过来,视线受到限制时,嗅觉感官便会异常灵敏。
在闻到男人熟悉气息的刹那,沈名姝脑子‘轰’地一声,她还是躲晚了——
手腕发紧,她的身体被外力调整了方向,借着惯性,她的脸碰到坚硬的肩膀。
腰间的力道强悍地难以忽视,她的后背直接被推撞到高台!
她吃痛轻哼出声,男人身体随后笼罩过来。
猛地一下。
她记起分手的那个清晨,翟洵找到她,也是这样将她推到门背上。
只是那次他低了头,示软的喊她名字。
…
“沈名姝。”
而此刻,她的耳边清晰响起男人沉冷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