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升起的嫉妒逐渐钻进我的血管,淹没我的四肢百骸。
我控制不住地想起白天在学校时妈妈的冷漠。
最后情绪占了上风,我捡起桌子上的剪刀,跨步走了过去。
一把抢过那条白色的连衣裙,泄愤似的剪了个稀巴烂。
我猩红着眼睛,转身又掀翻了生日蛋糕。
姐姐愣在原地,看着我手里破碎的裙子和满地的狼藉,眼泪夺眶而出。
我回过神来,转身望向妈妈的方向。
那一刻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我宁愿她打我一下或者骂我一句,至少那一瞬间,我能活在她的眼睛里。
但是并没有,她只是让开了我,匆匆几步到了姐姐跟前。
拿出纸巾轻轻地拭去了姐姐眼角的泪。
软了声音哄她:「不哭啦,妈妈带锦安再去买一个更大的蛋糕。」
姐姐眼角泛着红,边哭边打着嗝:「那我要一条更漂亮的裙子。」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前提是建立在被爱的基础之上。
我目送着妈妈带着姐姐出了门,像是从前无数次在门上的玻璃上那样。
偷偷窥探着她们的幸福。
当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之后,我盯着地上的蛋糕出了神。
然后缓缓蹲坐在地上,用手挖了一块送到嘴里。
甜丝丝的奶油香气充盈着口腔。
我忍不住又挖了一块。
一块又一块。
就像在梦里那样,过了一回生日。
4
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
凛冽的寒风快要把我冻成一个冰锥子时,姐姐下楼离开了小区。
我抬脚上了楼。
刚掏出钥匙,温辞开了门。
他自然地将我拥入怀里,捏了捏我的手指:「怎么这么冰。」
接着关上门,接过我带着冰霜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我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看他。
他勾着好看的唇,抬手给了我一个脑瓜崩:「看傻了?」
我伸手拉他坐在我边上,把冻得冰凉的手和脚丫递给他。
盯着他给我搓手和脚的脑袋顶,我猝不及防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