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哪怕他和傅世子一般取舍过后决定放弃她,她也可以承受的住第二次伤害,高高兴兴地做回她自己。
不是没了“未婚夫”这个依靠,就惶恐无措,没有未来没有方向。
“好啊,你想要时间那就给你,不过我的耐心不多,”萧焱仔细地端详她的小脸,压制住心中的烦躁,给了她一个微笑,“你最好要乖一些,我要你做什么都要听话。”
不要拒绝,不要忤逆,不要惹他生气。
否则,他就会朝她露出最凶狠的獠牙,将她拖回幽深昏暗的宫里,用长长的坚固的锁链锁在他的榻上。
无论是哭还是笑,都只能他一个人听到看到了。
萧焱面无表情地舔了舔牙齿,一想到那个画面,体内就控制不住地涌出一股诡异的满足。
好像咬她,吃了她,他恐怕忍不了太久。
“郎君。”得到了他的承诺,余窈开心地笑了起来,也不躲人了,期期艾艾地蹭了过去。
“你的家里有几口人啊?家在什么地方?黎郎将是要听你的话吗?常平,他在郎君的身边又是做什么的?”
余窈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他,粉唇一开一合,全是好奇。
“聒噪!”萧焱嫌弃地用手捏住了她的嘴巴让她不准再出声,随后打了个哈欠,他只想睡会儿觉。
她的那些问题,以后她会知道答案的。
余窈眼睁睁地看着他阖上了双眸,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悄悄地寻了个最舒适的姿态,依偎在他的身上。
不知不觉,她也睡着了。
在外祖家接连经历了几桩事,余窈晚上也没休息太好。
一觉悠长又朦胧,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粉白色的梨帐中,身边空无一人。
余窈愣愣地坐起身,刚好绿枝一脸兴奋地绕过紫檀木的屏风走过来,和她说所有东西都
归置好了。
“娘子,那么大的庭院,王伯和戴婆婆都说不敢往里头住呢。”绿枝想到他们在苏州时仅仅是个下人,到了京城却有独居一院的好日子,心里也忐忑。
“这座宅子有三进,侧院和后院还都空着,干嘛只住一间小小的屋子。”余窈穿好鞋子,琢磨着要从哪里再寻些婢女和家仆,只他们四个人还是太空了。
还有护卫,余窈不觉得他们几个人可以抵御歹人。
她边想边看了一眼绿枝,欲言又止。
绿枝却能看懂她心中在想些什么,说大概半个时辰前那位郎将大人离开的,还留下了几个人。
“娘子,他们都生的人高马大,奴婢觉得我们不需要再找护卫了。”绿枝心中的感觉有些复杂,她很怀疑这些人是武卫军。
有些害怕可是不能说出来怎么办?
“既然是郎君让他们留下的,那也安排些房舍给他们住好了。”余窈也怀疑这些人是武卫军,不过她心里不仅不惧反而暖洋洋的。
她又没做亏心事,清清白白,怕什么武卫军。
“在船上的时候怎么和他们相处,以后照旧就好了嘛。”余窈开口安抚婢女,又叮嘱她不要把他们的身份泄露出去。
“外祖父和外祖母兴许要来这里,他们年纪大了,不要让他们为我担心。”她还要和外祖父学习医术,想着后院好好收拾后让他们过来小住一段时间。
外祖家那么多人,每日吵吵闹闹,大舅母还别有算计,外祖父和外祖母心里肯定也烦。
“知道了,娘子。”绿枝脆生生地应下,觉得此时她家娘子比在苏州城的时候开心多了。
是因为今日搬了出来住进了新宅子里面,还是和那位郎将大人有关呢?
黄昏金轮西降,萧焱散漫地倚在轿辇上,第一次对着内侍夸赞起了天空的晚霞。
“这颜色很红,颇似人死后刚流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