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凭大力将车厢门一关,上了锁。摩天轮仍在转动,但他们已经脱险。罗凫也找到轿厢躲了进去,只要安全抵达地面,就都能活。
她松了口气,却瞧见他脸色差得像要把她当场活剥。本能往后退了退。
没想到人一把抓着她的手,连人带手拽到自己身侧,上下翻看,当即瞧见她被划到手心一片血迹的样子。还好只是擦伤。
她瞧着李凭眉头深锁,想到却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方才关于单恋最好的发言,是不是被他听见了。但听见也没什么,他都拒绝她告白了,还能怎样,厚脸皮再告白一次吗?
她倒是无所谓。但纵然是她也有要脸的时候,还是给曾经的白月光告白,被沉默拒绝连个理由都不给,说不难过是假的。
“没事,回去上点药就好了。”她想抽回手,但他抓得紧。从身上某个兜里搜出来外伤药膏和消毒分装碘酒,给她应急处理。
她不说话,看他低头给她认真上药。动作娴熟,可能做过很多次。他对别的被拒绝的女孩也这么温柔吗?也会说好听话安慰她们,不排斥和她们搭档吗?
以后除了她,也会和别人接吻,也会和别人做吗?
会动心吗?
会因为什么动心。
天边燃起烟花。大概是特调局打开了游乐园库存的烟花仓库。看到信号的后遣队会来得更快。但看在秦陌桑眼里,却只剩下好看。
六月的长江晚风把血迹吹散,烟花盛大,繁华热烈,只开一季的荼靡也是这样,把最漂亮的样子刻在所有见过她的人心上,然后毫无遗憾地谢幕。
她入神地看烟花,鼻子几乎贴在玻璃上。回头时两人相撞,几乎碰上他的唇。
“烟花哎。”
“嗯。”他没抬头。
她手从他身上抽回去。已经包扎好,敷着药膏,手心有凉意。
秦陌桑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把他下巴抬起来,带近到自己面前,说:“李凭,你闭眼。”
他顺从地闭上眼。
她就吻他。
真心诚意的一个吻,由浅入深时快时慢,心跳愈加剧烈。简直是无法无天。她这么折腾了会,把他唇周都舔了一遍,还大着胆子用舌尖探了探,但他无动于衷。
像在容忍她的胡作非为。
她心沉下去,觉得自己特别蠢。放开了他,心灰得简直想直接开门跳下去。
他压着她身后的车厢版,低头问:“结束了?”
“结束了。”她转身就要逃。
但双肩再次被他按住。他单膝压在轿厢座椅上,单手撑着轿厢,另只手托着她下颌抬起,继续吻。
这次和方才感觉截然不同。碾磨和吮吸都没省着力,是要把她往死里整。没多久她就缺氧了,挣扎着想跑,但他只放开了几秒,就又继续。
连身经百战的秦陌桑都觉得色情。他会用模仿交合的频率和力度在她嘴里搅弄,连舌尖都觉得酥麻。她全身都卸了力气,喘息声重得像溺水。
最后放开时唇角扯出透明的涎丝。他眼神深沉,拇指蘸了透明的水,抹在她唇上,又按了按。饱满唇色变得晶莹,他又忍不住俯下身去。
耳鬓厮磨。
“停停停停停。”她伸手按住他胸膛,双脚抵着他。
啪嗒。车门就在这时被开启,摩天轮已经到站,窗外鬼城灯火辉煌。
情蛊符咒毫无反应。她却心跳得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