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天是不会放过他的,根据这些天的交流,他早就知道祁天是个多恶劣的男人。
当年祁天的父亲给他起这么个名字的时候,看得出来是抱有很大的期待,但是祁天实在是过于桀骜不驯,超出了他的控制,所以他又把希望放在了祁诺身上,但比起他,祁诺似乎更听祁天的话,真是讽刺。
吴达只觉得胸口的怒火一点一点高涨,当超过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怒气可以克服恐惧,也会让人忘记自己微末的实力。
不自量力。祁天乜吴达一眼。
吴达的拳头上燃烧着火焰,挥向祁天,而祁天丝毫也没有躲开的意思,蓝色的冰霜覆盖住火焰,火没有灭,冰逐渐在他的拳头上蔓延。
“祁天,你让他住手!”沈浩楚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些力气,一支锋利的羽箭被捏在他的手心,抵在了祁天的脖子上,他的鲜血和祁天的混合在一起,冰霜还在蔓延,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祁天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扯开:“你在命令我?”
沈浩楚脸上的表情几番变换,最后他怒道:“让他停手!”
祁天突然发里,将他的手甩开,“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冰霜一旦蔓延到心脏,吴达必死无疑,沈浩楚是不会看着吴达去死的,他软下动作,低声说道:“求你……让他停手。”
“求人的话是不是也不该站着说?”
紫色的电流一闪而过,沈浩楚瞬间被麻痹了双腿,他膝盖一软。
祁天最后没有让沈浩楚跪下,他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按回沙发上,道:“祁诺。”
冰霜应声而听停,吴达也顾不上浑身被冻到僵硬,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沈浩楚身边,手忙脚乱地用衣服捂住沈浩楚手上的伤口:“浩哥,浩哥你没事吧?都怪我……”
“我没事。”沈浩楚疲倦的闭上眼睛。
他后悔了,后悔惹上了祁天,这个男人在见到了赶来的少年之后,行事变得更加乖张了,这两个人加在一起,总是能将他弄得精疲力竭。
“你好吵。”祁天说。
吴达的声音戛然而止,沈浩楚睁开眼睛,所幸,吴达只是被冻住了舌头而已,祁诺从驾驶室走出来,带着点半真半假的无奈:“哥,你不要把玩具玩的血淋淋的。”
祁诺拿起医药箱就想要帮沈浩楚处理伤口,还没碰到沈浩楚呢,一柄木仓抵上了他的后脑勺。
祁天的目光往下偏移了一些,寒声道:“不想死,就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
一柄小刀从祁诺的手中滑落,祁诺的手握紧了又松开,退开了一些。
祁天不怎么熟练地打开医药箱,挑挑拣拣地给沈浩楚缠了一圈纱布,缠的有些丑——他虽然经常受伤,但是一般不需要包扎伤口。
他把剩下的医药箱甩给祁诺,道:“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祁诺任劳任怨地收拾,嘴里抱怨:“哥,我真不是来做保姆的。”
吴达:唔唔唔。(我舌头要掉了!)
祁诺弯眸,给他解开了冰封,然后吴达结结实实地呛了一口水,咳嗽的撕心裂肺。
沈浩楚睁开眼,正好对上祁诺带着笑意的眸子,里面是顽劣的恶意和杀气。
祁诺见沈浩楚看过来,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唇齿开合,无声道:“去死吧。”
沈浩楚没有回应,他又一次倦怠地闭上眼睛。
车门被打开了,祁天倚在车身,点了支烟。
雨已经停了,不远处几只丧尸漫无目的地在游荡,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往祁天这里跑过来,没有跑到十米处的地方时,就被雷光炸成了焦炭。
祁诺下车,靠在车门的另一侧,对祁天说道:“哥,你变了。”
“是个人都会变,倒是你,和以前一模一样。”
“哥!”祁诺不满祁天语气中的深意,说道:“你对那个人太不一样了,以你的性格,在这种时候,那个人是不应该活到现在的!”
祁天撇嘴:“我乐意。”
“祁天,你不能变,你应该永远是那个号,你不能变!”祁诺的最后一句话中透露出疯狂的偏执。
祁天乜他一眼,笑了笑。
祁诺的疯狂忽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他低着头,喃喃道:“祁天,你不能变,任何改变了你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