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思义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当时,苏二小姐深夜蒙着面纱前来,宸亲王府众人都是看见了的,只是当时儿臣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过,之后宫中聚会,儿臣看着她有些像那天晚上救我的女子,猜测她是罢了。”
“最近她身陷牢狱,是她身边的丫鬟来找我,拿出了当初我作为回报赠给她的匕首,我才确认当时救我的是她。”
“父王相信你是明察秋毫的人。”梁宣帝看着不远处的苏月娄:“可是,人赃俱获,你怎么能证明四王妃一事,她是无辜的?”
“父皇。”梁思义看向苏玉伶:“因为儿臣听了苏二小姐婢女的描述,在四王妃的宫中搜出了害人之物。”
“呈上来。”梁思义说着,一名侍卫就将一个盛着蔷薇蛊的坛子摆了上来。一打开,就是扑鼻的诡异香气。
“父皇,这便是众目睽睽之下,儿臣在四王妃和皇弟床下搜出来的东西了。”
梁宣帝听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怒:“老四。”
梁玉霄慢慢走上前去,跪在梁宣帝面前:“父皇。”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梁宣帝站在梁玉霄面前,带着十足的压迫。
“父皇。”梁玉霄抬起头,目光尽量平静地看着梁宣帝:“儿臣不知。”
“那么”梁宣帝走到苏玉伶面前:“你呢?”
眼下,不承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苏玉伶猛地磕头:“是妾身。妾身在苏府的时候,因为是庶母所生,处处不得宠,所以一直嫉恨二姐。”
“妾身原本想着,用这东西打压一下姐姐的气焰,妾身也没有想过会害了二姐的性命的。还请皇上看在四殿下的面子上,开开恩,饶了臣妾吧。”
“荒唐!”梁宣帝龙颜大怒:“若是今天宸亲王没有及时赶到,你们岂不是要要了苏二小姐的命?”
“苏月娄?”梁宣帝看向苏月娄:“你在牢中,为何在罪状上签字画押?”
在牢中受过了这几天的苦日子,苏月娄此刻脸色苍白。她缓缓走进梁宣帝,跪下:“皇上,民女有苦衷的。”
“若不是因为要护着仙云阁的一干人等,民女也不会揽下这样的罪行。”苏月娄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一种弱柳扶风的美。
“这是何解?”梁宣帝又问道。
“几天前,民女在狱中的时候,四殿下就曾到天牢中过。他告诉民女,若是民女不顶罪,那他们便不会放过仙云阁的一干人等。”
“民女顾虑着仙云阁上下几十口人的安危。不得已,这才顶了这莫须有的罪过。”
“竟有这种事情?”梁宣帝看向梁玉霄,目光仿佛是面对着一个心机深沉的陌生人:“她说的可是真的?!”
“父皇。”原本苏玉伶顶了罪,梁玉霄还有一套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托辞。现在苏月娄竟毫无征兆地将他卷了进去。
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
“儿臣当日进天牢,也是受了苏玉伶的蛊惑。”梁玉霄看了苏玉伶一眼:“当日,儿臣看她突然卧床不起,嘴里喊着让儿臣为她做主,一时心疼,所以才会失了心智、乱了主意,认定了苏二小姐是害她的凶手。”
“当时儿臣想着,即使不是苏二小姐,那也必定是仙云阁的人害的四王妃。所以一时口快。”
“若儿臣当时知道这件事情是苏玉伶一手策划的。就是借儿臣十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威胁苏二小姐在罪状上签字画押呀!”
“是吗?朕看你胆子大得很,竟然将手伸到刑部去了。”
“父皇,儿臣不敢,父皇”
“父皇。”这时,苏玉伶挺直了脊梁:“是儿臣嫉妒姐姐,从而栽赃她。那蔷薇蛊,也是儿臣从一名江湖术士的手中买来的。千错万错都是儿臣一个人的错,若是父皇要罚,就罚我好了。”
“哼!”梁宣帝拍了拍椅子的手柄:“你现在知错?若是宸亲王没有揭发你们,苏二小姐受了刑,你会认错吗?”
梁宣帝痛心:“你们都是苏府的女子,弄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又是何必?”
“这是刑部的事情,也是苏府的家事。苏将呢?今天这样盛大的日子,他不在么?”
“皇上。”苏君安走到人群的前面,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