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枝良久未等来时烨的回答,便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时烨一眼,只见时烨那张半脸面具被月光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光,他另外半张美艳至极的脸也冷到了极点。
时烨仿佛回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记忆,眼底逐渐浮现出一缕杀意。
饶是左枝跟随时烨多年,可此时还是被时烨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吓得心惊肉跳,赶忙垂下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时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双胞胎形影不离,谁知道那血是否在花殷身上起了作用呢。”
左枝隐约间听出了点什么,她吓得屏住呼吸,脸色逐渐苍白。
直到时烨道:“把刘德喊来。”
左枝如释重负,应了声是,像只夜鸟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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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床架和帷幔。
他愣了下,扭过头,又看见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摆设,唯有坐在桌边的人并不陌生——时烨。
温池认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又眨了眨眼。
可惜并不陌生的时烨不仅还在,还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抽疯一样地把眼睛揉来揉去。
随后,时烨开口:“眼里进沙子了?”
温池摇了摇头:“我好像产生幻觉了。”
时烨放下手里的书信,起身走到床边,在温池身旁坐下,他没戴面具,一双如同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温池,他问:“什么幻觉?”
温池说:“我好像看见太子殿下了。”
温池刚醒来,眼中还笼着一层未散去的茫然,他的肤色极为白皙,表情呆滞得像一只兔子,唯有那双浅褐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来转去。
时烨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把手搭上温池的脑袋,揉了揉,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他心情不错,连带着说话的口吻也温和了些:“你没有产生幻觉。”
温池歪着头,他注意到了时烨嘴角上挂着的极为浅淡的弧度,一时间愈发觉得这个时烨是他幻想出来的人了。
时烨盯着温池的嘴唇,忽然凑上前,将冰凉的唇贴了上去,贴了片刻,才分开:“还是幻觉吗?”
温池惊恐极了,心想真正的时烨哪儿会这么温柔地亲他,他果然没猜错,他产生幻觉了。
啊!
他竟然幻想出来一个性格这么好的时烨,看来他以前被时烨古怪的脾气茶毒得不浅!
温池木木呆呆的,心中所想全部写在了脸上,也被时烨看得一清二楚。
时烨嘴角的弧度逐渐压了下来,拿开搭在温池脑袋上的手,站起身,冷冷淡淡地说:“起来洗漱,你嘴里有味道。”
温池:“……”
他猛然意识到什么,想从床上爬起来,却不小心咕噜一下滚到地上,所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摔得不疼,不过他也没功夫顾及那么多,而是抬起头,惊恐又诧异地开口:“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时烨蹲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匍匐在地毯上的温池:“这下不说我是幻觉了?”
温池实话实说:“幻觉里的太子殿下不会嫌我口臭。”
时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