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赤彩嫁衣的白蔸斯咬紧朱唇,快步穿越院内的狼藉和诸位宾客,径直来到童咏安的尸体旁边。
原本遮在头顶的红盖头,终究没能等来该等的人,而是在一片慌乱中,被白蔸斯亲手掀开。
她提起拖地裙摆,在瞧见尸体的瞬间,眼眶登时涌出热泪。
苍束记得她的模样。
正是从破元宗的囚车中,救出的水裙姑娘。
比起被吓破胆的同伴,她始终更沉稳聪颖些,也懂得审时度势。
白蔸斯隐忍半晌,快速将刚流出的泪擦去,转身极为郑重向苍束施了一礼。
“恩人。”
苍束忙用手将她扶起,奈何个头才到白蔸斯腰间,只得踮着脚去搀。
“呵,这声‘恩人’还能叫出口呢?你可知这孽畜方才是如何意图侮辱童公子……”
梁簿征话刚说到一半,便被白蔸斯冷冷截住。
“劳烦梁掌门代劳,小女子自己有耳朵也有眼睛,听得清也辨得明。”白蔸斯杏眼微瞪,挺直腰肢。
她朝三位刚为童咏安复诊过的老者躬身道:“我与童咏安已行大礼,便是夫妻,如今夫遭难,夫家又无亲眷理事,于情于理,后事都应由我做主。”
三位长老纳闷:“这……白姑娘有话不妨言明。”
白蔸斯红着眼圈,一字一句道:“我同意剖尸勘验!”
***
事关父亲与整个金鳞城的名誉问题,绝不能含糊了事。
白蔸斯甘愿奉上今年来城内所有购药明细,且恭请其他门派进城监督调查,查看可有猫腻存在。
因白家崇尚体修,与梦修差别甚远,故而金鳞城从未跟“醉饮”这种毒果,产生过一丝一毫的牵扯。
且白无恙虽性情豪放,却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脾气。
若童咏安当真觉得身体不适,面露难色,白城市势必不会强行灌酒,让新姑爷在大婚夜醉得天昏地暗。
还有更让白蔸斯生疑的一点。
童咏安在身亡前,从未表露出呕吐、胡言乱语、行为怪异等深度醉酒的状态。
反而是好端端的忽然倒下。
如今细细回想,简直可疑到极点。
再加上有苍束亲口作证,童咏安的确出现过中毒反应,白蔸斯便更肯定了自己的猜忌。
这是恶意构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