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接下来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这家伙都在指着那些骄兵悍将的鼻子破口大骂,摆事实讲道理将他们贬得一文不值,将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轮。
“就你们这熊样,对上胡人一条虫,对上自己人猛如龙,都被俘了还拿鼻孔瞪人?你们拽什么拽?得亏你们不是我生的,要不然哪,有你们这帮数典忘祖、助纣为虐、为虎作怅、狐假虎威、不忠不孝的孙子,老子自己找块贝壳撒泡尿把自己憋死得了!还好意思拿鼻孔瞪人?是不是自我感觉很不错啊?什么玩意儿,没钱买镜子,尿总有吧?撒两泡照照自己是什么熊样!”
这帮重骑兵让他骂得脖子青筋一鼓一鼓的,拳头捏得啪啪响,很想嗷的一声冲上去跟他拼命。但是这家伙身边那个大个子手中那根足有两米长、锤头足有人的大腿那么粗,还遍布一根根又粗又长的狼牙状铁钉的大棒却让他们不得不冷静下来……这玩意儿可不好玩,别说被敲个正着了,哪怕被轻轻擦上一下也得掉一层皮啊!不好惹,还是冷静点为妙。
一名军官愤然说:“这位曲侯,都说成王败寇,今日我们战败被俘,也就认命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果看得上我们这一身本事,就把我们收编了;如果看不上我们,就给我们一个痛快,没必要这样羞辱我们!须知,羞辱手下败将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反倒会损害你的名声!”
李睿叉着腰冷笑:“损害我的名声?笑死,老子有名声这玩意儿吗?少在老子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弱者模样,怎么,还想道德绑架我?你看我像是有道德的样子吗?”
那名军官:“……”
真的是气到肺都要炸了,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奇葩,连没有道德这种一听就不光彩的事情都能洋洋得意的说出来!
那两百余名铁甲重骑兵都保持了沉默,一个个嘴巴跟被焊上了似的,就算拿狼牙棒砸,三棒子下去也砸不出个屁来。他们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一个比他们还烂的烂人,激将法对他没用,装可怜对他更加没用,想靠着弱者身份讹他?靠,你看这个烂人像是有素质还是有钱啊?这两样人家都没有,你讹个屁!
羊绣咋舌:“我的天,这位李曲侯那张嘴也太毒了吧!被他指着鼻子骂简直比挨刀子还难受啊!”
北宫静说:“他向来是得理不饶人,不得理更不饶人。”
羊绣惊奇:“北宫静,你上哪找来这么个奇葩做部下?”
北宫静说:“捡来的。哦,对了,羊绣,你还欠他一条命。”
羊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欠他一条命了?”
北宫静说:“在你追杀那名胡人神射手的时候,要不是他抢先出手一箭射中那名胡人神射手的脖子,你现在怕是已经殒命沙场了。”
羊绣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什么?那一箭是他射来的?”
北宫静说:“对。”
羊绣说:“不可能,他所在的位置距离我差不多有一里地了,这么远他怎么可能射得中?绝对不可能!”
北宫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他是神箭手中的神箭手,在他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羊绣回想起那仿佛是从天边飞来的一箭,简直不敢置信。拜托,当时她所在的位置距离他埋伏的高地足有百丈之遥了好不好!就算是神箭手,能射中五十丈外的目标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都能一箭命中,抢在那名狡猾的胡人神射手朝她射出致命一箭之前射中了对方,救了他一命?
我的老天爷,李广重生都没有这么厉害吧!?
莫名其妙的就欠了人家一条命,这可怎么办哦……
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