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受伤的江厌为了不让自己引人瞩目,尽量选择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又绕了快半个校园后,才重新回到秋梦凉安设在地下的私人实验室。
门一开,江厌就面色苍白,趔趔趄趄地撞进秋梦凉怀里。
用来包裹伤口止血的袖管已经被血液浸湿,伤势比起之前被子弹擦破皮肤要严重得多。
秋梦凉面色一变,当即收起了在江厌面前的那副调皮嬉笑。她将江厌轻轻地搀扶到实验室中央的折叠床上,而后快步走到入口,确认后面没有人跟踪后将实验室大门锁死。
“你怎么弄成这样!”秋梦凉咬着嘴唇,呼吸十分急促,她从医药箱中迅速取来碘伏,止血粉和应急绷带,低着头替江厌处理伤口,“都让你不要去找他麻烦!你就是不听!”
“八婆,我没有找他麻烦。”江厌头晕目眩地说,“只是被倒下来的石头划到了而已。”
“什么叫而已!”秋梦凉突然拔高了声音,扬起脸定定地盯视江厌,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眶泫然盈着泪花,接着气恼地将手抬到江厌面前,以便他能更清晰的看清自己手膀的模样,“好好看看,都快能看到骨头了,这叫而已吗!那到底受多重的伤你才愿意乖乖闭嘴?!”
江厌就此默不作声,他不愿看到秋梦凉那张强忍着哭泣的脸,于是将眼睛慢慢闭上。
十几分钟后,伤口得以暂时处理完毕,秋梦凉想带江厌去医院,再做进一步的处理,以免落下什么祸根,但江厌严词拒绝了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从折叠床上纵身跃下。
落定时似乎震到了伤口的经脉,不由让江厌痛得浑身发凉,但他还是竭力让自己保持原状。
见不能说服江厌,深知他执拗的秋梦凉只能打消去医院的念头,她转而坐到实验室桌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说清楚,你刚才到底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石头划伤。我倒是要听听看,这么深的口子,到底什么样的石头能划出来。”
江厌浑身不自在地躲避着秋梦凉的盯视,“划到就划到,都划到了,有什么好问的。”
“伊丽莎白!”秋梦凉忽然不明所以地叫了一声。
“神经病,你突然叫什么叫!”江厌被吓得浑身抖了个激烈,“我看应该去医院的是你吧!”
可江厌话才刚说完,实验室门外就隐约传来恶犬的狂吠。
他这才明白,原来伊丽莎白是那只吉娃娃的名字。江厌不顾伤口的疼痛,连忙一个箭步抢到秋梦凉跟前,捂住她想再次叫唤的嘴巴,“我去散步了,散步的时候正巧看见伊曼。”
“然后呢。”秋梦凉把江厌的手从嘴前拿开。
江厌一面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实验室入口,一面说,“他和一男一女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进实验室去了。那两个人胸口没有身份牌,所以我猜应该是他物色到的另外两个面试者。”
秋梦凉皱起眉,“我问的是你的伤口怎么弄的。”
“这不重要。”江厌说,“他前脚才跟你商量说明天要搞面试,为什么后脚就找到人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肯定是故意的,他早有打算,可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伊丽莎。。。”
“实验室对面有一块儿黑色的石碑。”江厌立刻说,“我就是躲在那块石碑后面看的,但是石碑突然倒了下来,我没完全躲过去,所以就被划破了。”
“那是纪念碑,碑文刻着那些为了研究而失去生命的先驱研究员们。”秋梦凉回忆道,“但是石碑在那已经矗立了几百年了,几次地震都没倒,为什么偏偏你在的时候倒?”
“我怎么知道。”江厌耸耸肩,“运气不好呗。刚才我说的你听到没有,面试的事他早就打算,如果他想安插一个人到你身边,那明天的面试他绝对不会让我通过。”
秋梦凉没有说话,江厌乘胜追击,终于扯掉了脖子上碍事的围巾,露出那没有任何光泽的真理之环,“而且我现在终归是个零,完全依靠于你才不至于变成白痴。除非伊曼脑袋秀逗了,否则这面试咱别想通过。一个连卫生棉怎么使用都是从你那知道的助理,这不搞笑吗?”
实验室不知从哪传来传来时针的咔擦声,秋梦凉早有预料,如同玩耍般用脚移动起转椅,转椅带着她来到实验室侧面的一个装着文件的柜子前,她从柜子抽屉中取出一个让江厌分外眼熟的东西,从半空掷到江厌怀中。
江厌忙抱住秋梦凉扔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只和应天使用过的比起来并无二致的假脖子!硅胶中活灵活现地嵌着天阶B级的真理之环,光条的蓝光时隐时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