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警卫人员话语中充斥的显而易见的恶意让作为局外人的江厌都皱起了眉头。
他多少能猜到其中的隐情,张子霖身败名裂后流落于此,在伊曼这个幕后黑手一步一步的推动下把她送到这了个娱乐会所,为了生计,张子霖不得已徘徊于黑色地带赖以营生。这也是江厌为什么会以那样戏剧性的方式和张子霖见面的原因。
江厌转头看向张子霖,他想知道张子霖在听到这些充满恶意的调侃之后作何反应。
但出乎意料的是,张子霖脸上的神情淡然如水,和上一秒没有任何区别。
她似乎对于这样不会对自身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攻击早已习以为常。
至少江厌是这样以为的,可下一秒,张子霖的表现立刻发生了毫无征兆的三百六十度折转,就像是从极寒突然演变成极热一般的极端的情绪转变让江厌为之错愕,惊讶万分。
江厌亲眼看见,从张子霖的嘴角悄悄漾出一丝不足为道的细小微笑。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微笑如同无法扑灭的火势般转瞬扩大,直到变得狷狂乖张,甚至带上了几分疯狂和歇斯底里。她开始狂笑,笑声尖锐,高亢地划破了就快落入黑暗的夜空。
江厌错愕惊恐的同时又感到陌生,他最后觉得连陌生这一感觉都是虚幻的假象。
因为他今天才和张子霖正式见面,尽管此前捕风捉影地从其他人的口中了解过她,但终归是缺乏直观感受的片面讯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张子霖,又谈何感觉到陌生。
张子霖的狂笑让两名警卫人员也惊愕不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代之茫然的僵硬。他们不知道到底该做出怎样的表情,以至于对未知的,超出他们掌控的张子霖感觉到惶恐,开始用他们仅有的冷静和勇气虚张声势起来。
“张子霖,你什么疯!”
“你是不是又想被关紧闭,告诉你,今天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等着挨训吧!”
张子霖充耳不闻,忽然从棕褐色风衣的衣兜里掏出一柄锋锐的餐刀。
江厌记得,这柄餐刀是那家欧式餐饮店的,张子霖不知何时把它偷偷带了出来。
握紧餐刀后,张子霖仿佛被什么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从身后用力一推似得猛地奔向前去,像一阵奇袭的夜风般掠进会所入口,她还在狂笑,笑声在无人问津的街区此起彼伏。
两个警卫人员立时慌了神,他们从未见过张子霖这幅模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疯了,她已经丧失了理智,而他们这样拥有理智的人是无法跟疯子抗衡的。当两人意识到这点时,他们彻底放弃了反抗,腰上别的电棍变成了装饰,只顾闷着头往门里跑。
但抛下一切的张子霖显然快他们一筹,银色的刀刃被用力送入左侧警卫的后颈,拔出时锋刃上已经淋满了鲜血。紧接着她又竭力挥臂往右侧一带,锋刃在半空划出银色刀光,刀上沾染的鲜血被惯性挥洒在另一个警卫人员那惊恐的脸上。
对方甚至还没看清张子霖的动作,红色的刀便划破了他的喉咙。
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两个人就应声倒在血泊之中,江厌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将死之人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可他还是不免为之胆寒。
而更让他惊惧的不是倒在血泊中的人,而是踩在其中,手握滴血利刃的孱弱女性。
往后,张子霖又回身来拽住了江厌的胳膊,将他带进会所。
江厌不知道张子霖要带他去哪,但他至少明白,张子霖对他并没有恶意。当面向他时,那歇斯底里的疯狂便会消失。江厌想不明白,张子霖这一切诡异行为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暗自推动。
两人最终乘坐电梯来到娱乐会所最高层的一间办公室前停下。
楼外响起的救护车鸣笛把江厌从恍惚中拉回现实,张子霖以一己之力,如人饮水般云淡风轻地将两名成年男人击倒的画面仍在他眼前历历在目。
张子霖松开了江厌的胳膊,转而握住办公室的把手,“他们不会死的,救护车已经来了,我在到这里之前就拨通了医院的电话。既然要走,在这里落下的帐,全都要讨回来。”
江厌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一时间不明白张子霖话里的意思。
楼下入口发生的事已经传到这来,娱乐会所的警报声在耳边响彻不休。那些张子霖不认识的工作人员惊叫着逃离,所有的顾客如同一盘散沙般仓皇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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